起來的區區一萬多‘精兵’。
就這麼點人,眼看還要被調走好幾千去中原戰場當炮灰。算來算去,楊嗣昌手裡最終也就能剩下八千多‘精兵’。
朱慈炤遙望承乾宮方向,心中生出無限感慨。就這點僅夠勉強一搏的資本,也是自己母妃付出了多少艱辛才換來的。
好在呀,只要封號裡帶著‘皇’字的,身份地位好歹都跟君沾點邊,多多少少也有些實力。
崇禎雖然極為忌諱後宮干政,但皇貴妃偏偏是唯一的例外。大明最猜忌刻薄的帝王卻數次命自己最寵愛的妃子舉薦賢臣。
妃本柔弱,為母則剛,田氏耗盡畢生積累的人脈,為僅存的兒子搞到了攪動風雲、逐鹿天下的入場券。
朱慈炤握緊了拳頭:哎,八千就八千吧。猶豫彷徨的時候,多想想我大漢昭烈帝。
哪怕手裡就一個楊嗣昌,我一樣把隆中對執行出來:
‘將軍既帝室之胄,信義著於四海,總攬英雄,思賢如渴。
若跨有荊、益,保其巖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好孫權,內修政理;
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於秦川。
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
誠如是,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矣。’
朱慈炤越想越佩服諸葛亮,這隆中對的戰略都快一千五百年了,竟然還不過時。
而且朱慈炤真沒有借鑑它,而是根據自己手裡有限的幾張牌,制定了一個先佔湖廣,再取雲、貴、川,從而雄踞西南、圖謀天下的戰略。
這其中又包含爭奪漢中、四川、湖廣的數場大戰;以及收服西南土司、吸納農民軍;向南拿下緬甸、安南。然後三足鼎立,以待時變。
突然有一天,朱慈炤忽的就想明白了:我制定的戰略不就是隆中對嘛。不說一模一樣吧,至少也有個九成九的相似。
這也是朱慈炤執意要做漢王的由來。當初昭烈帝走過的路,我大明漢王再走一遍,就不信這次還是遺憾結局。
想到這裡,朱慈炤有感而發,念起了詩。
歷史上被列為明末五大學者之一的舜水先生朱之瑜,流亡海外,曾寫下《避地日本感賦》二首:
其一
漢土西看白日昏,傷心胡虜據中原。
衣冠雖有先朝制,東海幡然認故園。
其二
廿年家國今何在?又報東胡設偽官。
起看漢家天子氣,橫刀大海夜漫漫。
朱慈炤反覆唸誦幾遍,忽的雷聲滾滾,風雨大作。
朱慈炤自己起身,向外望了幾眼,感嘆了一句:果然人心即天心,若本王當興漢室,必有天佑之。
關好窗戶,埋頭睡覺。
藉此風雨,巡防斂跡、街道無人。首輔宅邸,燈火寂滅、死士潛蹤。
第二日一早,風雨稍歇。
駱養性與眾人忙了一夜,終於敲定了漢王儀衛司的名單,並整理好了所有入選侍衛的卷宗,以備查詢。
駱養性如釋重負地伸了個懶腰:“大家都散了吧,安排好你們的人,巳時初刻,前往十王府。”
王忠他們三個百戶都回值房休息去了,只有高文采交待好自己的手下親信,便急急忙忙地回家了。
一回到家,高文采便把髮妻和兒子分別叫了起來。
高夫人和高必卿都還迷迷糊糊的呢。
高夫人問道:“夫君怎麼忙了這一整夜,您看您眼裡都是血絲,我先安排丫環給您做早飯去吧。”
高文采擺擺手:“不忙,不忙。昨天漢王殿下突然來錦衣衛選拔侍衛,今天就要搬去王府。
我被漢王選為儀衛司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