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兒子。
沒了丈夫的女人,如無根浮萍,只能被攆得到處跑。早知今日,當初又是何必。
天啟大爆炸,獻懷太子朱慈炅驚死,從此閹黨大崩潰,兵敗如山倒。
懿安皇后暗暗嘆了口氣,一面是自己的榮辱,一面是東林的興衰,人生無恆常,世事難兩全。
周皇后反而興致甚佳,這兩個月實在太順心了:
跟自己分庭抗禮的皇貴妃薨了,惹自己厭惡的漢王馬上被一腳踢出宮去了,總想著顯一視訊記憶體在感的懿安皇后被移到犄角旮旯去了,歷代皇太子居住的東宮要交到自己兒子手中了。
同行是冤家,懿安皇后的干政意願實在是太強了,周皇后的干政意願也很強。
周皇后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我干政意願強,是心繫天下;但你干政意願強,是不肯安分。你連皇后最最本分的事情都沒做好,連皇帝的龍體都照顧不明白,我比你要強的多的多了。
當然了,懿安皇后在當年信王選妃之時,把周氏從毫無希望的第三名,提到了信王妃的位置上,這個舊情還是要念的。
所以周皇后關切地問道:“皇嫂還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我讓宮人們辦去。”
懿安皇后還真順杆爬:“別的倒也沒什麼,只是陛下將炤哥兒交給我照管。哎,我也沒盡了職責。
我身邊有個女官,人還算伶俐。
我想把她給了炤哥兒,既算是對炤哥兒的彌補,也讓她替我盡心照顧炤哥兒,不枉陛下託付我一場。”
周皇后笑道:“皇嫂太費心了,這次炤哥兒出宮,我會給他安排內侍、宮女。”
懿安皇后搖搖頭:“你安排的,炤哥兒未必肯要。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連陛下都敢頂撞。
而且他現在是親王了,陛下打他板子,可以;你要是打他板子,不說別人,首先言官們就不能答應。”
“陛下同意我給他安排宮女就行。”
懿安皇后搖搖頭:“陛下也不會同意的,不服你就試試。陛下對田氏還有些歉疚,你沒看昨天送來的那十幾口大箱子嗎。
再說了,陛下也想趕緊把炤哥兒打發了,不會在這些小事上硬較勁的。
陛下真要隔這麼短時間,再把炤哥兒打一頓,朝野上下都不好看。
所以炤哥兒現在已經有恃無恐了。咱別惹他了,趕緊哄著他出宮就完事了。”
見話不投機,周皇后敷衍著點點頭。
數百內侍、宮女齊上陣,兩個時辰就把東西全部搬完了。
懿安皇后去了仁壽殿安歇,周皇后則看著宮人們更換牌匾。
慈慶宮的大牌匾被摘了下來,崇禎手書的‘端本宮’牌匾被掛了上去。
周皇后志得意滿,只要太子住進來,地位就徹底無可動搖了。
想到這裡,周皇后又犯起愁來。定王才剛出閣讀書,也不知道翰林院那幫人是怎麼看出來的,就私下嚷嚷著定王有奪嫡之心。要不是周延儒輾轉把訊息傳遞進來,自己還不知道呢。
翰林院這幫文人們啊,真是‘管中窺豹,見微知著’。我從來沒有給定王灌輸過不切實際的想法,從來都是教他們要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定王才幾歲啊,他奪的哪門子嫡。
但是世事無絕對,天啟帝當年有多麼疼愛弟弟,但最終弟弟還是把他的國政否定得一乾二淨。
天啟帝初即位,信王猶在稚齡,忽問曰:“這個官兒我可做得否?”
天啟帝曰:“我做幾年時,當與汝做。”
可見現在是現在,將來是將來。兄弟小時候再親,長大之後也難講。
若是將來太子與定王相爭,那就太可怕了。
盯著宮人換完牌匾,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