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去北疆歷練的機會,他自然不會窩在鐵簇府閉門造車,對此乾脆搖頭:
“人皆有一死,我輩武夫,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如果只想藏在溫室之中,那你拳法再出神入化,對世道來說,也不過是一個碌碌無為的過客。”
“唉,要死得轟轟烈烈,也得有實力啊,咱們現在過去,說不準就被妖魔一個屁崩死了;回去跟著左公子混,能幹的事兒不比現在大……”
程九江見說不動宋馳,又看向旁邊王銳:
“王銳,你連御劍都不會,跟過來不是添亂嗎?要不你和你師長說一聲,我護送你回去?”
王銳抱著劍,沒有回望故土,一直望著北方。聽聞此言,他搖頭道:
“這麼多師兄弟都為了大義不惜此身,我要是躲在後面,還練劍做什麼?不會御劍,我跑也能跟上。”
王銳極重義氣,當年能在棲凰谷捨命救師兄,此時又豈會看著師兄弟有去無回,這次去北疆除魔衛道的名額,還是他軟磨硬泡求來的,哪裡會打退堂鼓。
見程九江剛到華鈞洲就慫了,王銳還勸了句:
“老程,咱們可是大丹朝出來的修士,就是死也得面向北方。你要是不敢去,現在就回去,不然到時候打起來臨陣叛逃,就把公主殿下和左師兄的臉丟盡了。”
,!
程九江是識時務,不是貪生怕死,真怕死的話也不會跟過來。眼見勸不動兩個愣頭青,他也只能回望東海,和自己的大道坦途做最後的道別。
雷霆崖是華鈞洲聯絡外洲的主港,光集市就綿延近三百里,港口停泊的渡船、巨獸、浮島更是難以數計,玉瑤洲過來的渡船,只佔據其中一小部分。
婆娑洲在九州西北,距離極為遙遠,從這裡過去都得不知多久,修士分批過去,一波波先送到華鈞洲的西北方的小酆都附近,再分配各自任務。
程九江剛躋身靈谷八重,在前往婆娑洲的隊伍中,道行算是墊底的,也不清楚師長會安排他們什麼時候動身,第一次到華鈞洲,也在好奇打量這座名揚九洲的仙家港口。
正眺望之際,發現驚露臺弟子那邊有一艘映陽仙宮的渡船降落下,上船的修士挺多,頂端站著一個看不清面貌的白衣女子,和他們一樣也在眺望玉瑤洲。
程九江覺得此人應該是老鄉,還沒琢磨出這是哪位仙子,就聽見旁邊的王銳說道:
“是仇大小姐,執劍長老的閨女,我認識仇大長老,走過去坐他們船……”
說著就拉著宋馳,往那邊跑。
程九江倒是有點發蒙,他自然曉得‘仇大小姐’是誰,過來的路上,也聽說了這位仙子的驚人背景,以及她和大燕皇太妃那至今還讓人津津樂道的‘老大、老二之爭’,爭的即是修為,也是美貌、身段兒、地位……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據說這位名門仙子,此行是因為外公被異族詆譭,盛怒之下要去北方以牙還牙,拿幾個人頭回來給外公賀壽。
玉階境的仙尊跑去邪道地盤報仇,殺得最次也是幽篁往上的大妖魔頭,他們三跟著過去,恐怕當炮灰都不夠格。
程九江有點遲疑,不太想上這渡船,但王銳已經拉著宋馳過去了,他總不能自己去找火頭軍的隊伍,想想也只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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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苦短,不知不覺已是天明。
爆竹聲與孩童的歡笑在院牆外迴響,門窗緊閉的閨房,也在晨光下逐漸明亮起來。
床榻上,一襲精緻冬裙的上官老祖,身體逐漸復甦,修長睫毛微微動了下,衣襟也有了起伏,逐漸趨於平穩。
一夜長眠過後,是從裡到外的神清氣爽。
上官老祖已經不知道上次睡這麼香是什麼時候了,神識剛剛恢復,還出現了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