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帆只好自己也上工。黃胖子到底守信,這麼早就繳了全款,對待守信的人萬萬不可失信。
然而他剛上手做了三四個,便見兩位官兵遠遠過來呵斥起來:“防務重地!都快快散了!”
瀝海村民茫然抬頭,我們天天在這裡溜達,防務你妹啊,然後低頭繼續幹活。
楊長帆也佯裝沒聽見。
兩個官兵這就不幹了,一路小跑直接衝著楊長帆過來:“這是你搞的吧?”
楊長帆慢慢吞吞抬頭裝傻:“你找千戶問去。”
兩位官兵對視一番,交換了一個眼色後,其中軍官模樣的人才說道:“所裡確實允你用這塊地,但聚集閒散人等擾亂防務就要另說了。有事你自己去所衙找將軍談,這些人先散了。”
“行,忙完了就去。”楊長帆擺了擺手。
“你還來勁了?”後面計程車兵踏上一步,“逼我們來不客氣的?”
“軍爺,我真的急。”楊長帆好生勸道,“不管誰要你們來的,你們放心,我今晚便去談,明天包沒事,行個方便……”
話罷他又衝鳳海擺手:“鳳海,拿兩個平安鈴給軍爺!”
鳳海趕緊跑了兩步找了兩個差不多的風鈴笑呵呵遞上來:“軍爺,大吉大利……”
“誰要這東西?”軍官一甩手打掉了風鈴,指著楊長帆瞪眼道,“你再不從命可別怪我們!”
另一名士兵右手摸在腰間佩劍上,擺出了架勢。
所以說打仗不行的兵打架都厲害。
看樣子,他們還真得了命令,有膽跟自己動手啊。
“得!”楊長帆無奈一嘆起身道,“我跟你們走,現在就去談!”
“怎麼?還不打算散?”軍官掃了周圍人一圈,再次瞪向楊長帆。
楊長帆真想一巴掌掄上去。
可沒辦法,要忍,真掄了,指不定要賠多少才能平事兒,倘若這位真是個無腦加暴躁的,自己血濺當場也沒得脾氣。
“軍爺……”楊長帆強忍一口氣小聲道,“在下今日真的事出緊急,我這就帶上銀子前去。”
一官一兵也鬆了口氣,再次對視交換一番神色,為首軍官才稍微放下了一些氣焰:“按理說,要等談好了才能繼續開工的……”
楊長帆輕輕拍了拍腰間的錢袋:“咱們路上慢慢聊。”
“嗯……”軍官這才哼了一聲,“那先走吧。”
“請……”
村人見楊長帆與軍人遠去,完全就是看熱鬧的心態。
“沒談好啊?”
“那誰知道,這幫兵痞,翻臉不認人!”
“反正咱的工錢不能少!”
“那是,舉人家至少講臉面!”
翹兒聽著人們議論,心中惴惴,她感覺這錢,好像成了災,你有了錢,便會被人盯上,她寧可過平平淡淡的日子,也不願相公天天為這些事發愁。
路上,楊長帆塞了二人一些碎錢,終是探明瞭來由。
無名火確實源於副千戶,老丁擅自召集所里人給楊長帆打工,已經被罵被罰了。老丁真的是無辜的,他也指點過楊長帆伺候好副千戶,楊長帆覺得自己很對不住他。
一路進了所衙,二位軍人在門口等他訊息,讓楊長帆自己進去想辦法。楊長帆已經熟悉了這裡的建築規格,很快找到了副千戶簽押房,叩門求見。
副千戶正假模假樣做事,頭也不抬,也不說話。
楊長帆進門之後舔著臉湊過去:“將軍,是在下不對,用所里人該給所裡繳費。”
他說著又掏出了屢試不爽的銀兩,輕輕放在桌上。
副千戶瞥了一眼,不屑道:“楊公子,你這打發要飯的呢?”
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