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的人很是留戀。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們對亞嘉南騎、白髮男子還有伊荃這三個人早已是感恩戴德了,聽到他們要走的訊息,不少村婦和孩子都落下了淚來。若是以前,伊荃倒還真的不習慣,不過現在,伊荃早已看貫了離別了。
所謂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坦然對待,泰然處之,倒也沒有什麼不好。
這天早上伊荃難得的早起。她將給亞嘉南騎準備的好乾淨衣裳拿了出來,抖開那件衣裳,上次被扯破的地方已被縫補好了,除此之外……衣裳上領口處還多了一個用棕色的錢繡圖案,花樣倒是新鮮。像是一隻鳥卻又不是鳥。又像是對翅膀,圖案的底下“XYQ”的符號。
還有幾個他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圖案。不由地指著那圖案,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伊荃一面幫他穿著這衣裳,一面抿嘴笑了笑,說道:“漂亮嗎?
亞嘉南騎低頭看著自己衣裳上的怪樣的圖案,皺了皺眉,又看了看伊荃這興奮的臉,他只得苦笑道:“漂亮。”
伊荃信以為真,歡喜地笑了,給他扣好皮製的腰帶後,伸出手指點著他衣裳上圖案下的“XYQ”這三個符號,道:“記住了,這是我的名字。”
亞嘉南騎愕然,靈間的字是完全不同的,他自然不能看到這三個符號是意義。伊荃卻也不解釋,只是嘿嘿笑了笑,歪著頭瞧著他,笑道:“記住了,這三個符號的意思就是夏伊荃。”
亞嘉南騎沉默,然後苦笑。
她愛怎樣便怎樣吧。
離開業洋村的那天,村民們不約而同地遠遠去送亞嘉南騎、伊荃以及那白髮男子,灑了些淚,說了許多感謝的話。那白髮男子只是道:“這是我的責任,你們不必道謝。”
白髮男子與亞嘉南騎及伊荃道別時,也只是很平淡地點了點頭,微笑道:“保重。”
亞嘉南騎回道:“保重。”
白髮男子微微一笑,轉身便走了,一個人自然地走在這寒風裡,身後的白髮被風吹得飄飛亂舞,彷彿是一團凌亂的雪花,神秘得就像是這男子的身份。
白髮男子走後,亞嘉南騎向伊荃道:“我們也走吧。”
伊荃點了點頭,亞嘉南騎便將伊荃扶上了馬車,他們的下一站了紅族,亞嘉南騎答應過她,要帶著伊荃去紅族看看,那裡是他們相遇的地方。
因要照顧著伊荃,他們的速度也較慢,從業洋村到紅族用了十來天,紅族並不大,整個國家大概只有水族的首城費羅加爾一樣大。
到了紅族後,亞嘉南騎帶著伊荃去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去看了那他將紅心石交給伊荃的地方。站在他們第一次見面那荒地,伊荃頗有些感慨。
兩人在紅族租了個安靜的小房子,兩個人就像是從外地來的小夫妻一樣住了進來。伊荃在這裡磨時間,反正無論伊荃提什麼要求,亞嘉南騎總會滿足她,今天這裡看看,明天那裡瞧瞧,決不會提出回水族。
說來也奇怪,亞嘉南騎也不催伊荃回水族,既然他不催,伊荃當然也不會趕著回去了。
可是他雖然不催自己,伊荃仍然總是在擔心著,每每想到水族王宮裡的事情,她都會心驚膽戰,水族王宮彷彿就是一個地獄,她寧死也不願意再回去。
然而有的事情總是那樣無可奈何,有一段時間伊荃總也睡不好,總是夢到王后奪她的契約鈴,夢到因她而被毒死的阿敏,夢到阿特的羞辱,夢到加麗的死,夢到哈麗萊瘋瘋癲癲地說“伊荃,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這個心結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夜已深了,房間並不是很大,卻收拾得很精緻整齊,桌上點著燈,壁爐裡的火是燃著的。伊荃正在坐在梳妝檯前梳理著自己的長髮,鏡子裡的那樣臉顯得有些憔悴,伊荃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