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上的被子。
老頭從火盆裡挖出一個燒熟的土豆,拍了拍,又仔細吹了吹上面的炭灰,放在炕沿上。
外面大樹上的那隻貓頭鷹又“恨呼、恨呼”地叫了兩聲,應著這叫聲,一束月光突然灑進結了霜的視窗,照出了屋子裡黑乎乎的輪廓,也照出了老頭兒黑乎乎的身影兒。
老人蒼老的聲音又響起來。
聽說呀,他們家有一年挖菜窖,不成想,挖著挖著就挖出來一口棺材。那口棺材就埋在牆跟下面的大樹下,那兒又是亂石頭又是雜草什麼的,還長了一片“苦姑娘”……
初秀聽到這兒,不禁悄聲問道:“什麼苦姑娘?”
老頭兒頓了頓,看了看窗外,又把脖子縮回到老棉襖裡。
那個呀,是一種野果。那東西也不知道叫個啥學名,反正俺們都這麼叫。個頭兒不高的秧子,開完花就長出來圓圓的小果子,到了秋天就變紅了,帶苦味兒的,能吃,能入藥,還治咳嗽呢!
初秀急切地往炕沿前蹭了蹭。她聽到老人咳了一陣,又接著講。
那棺材挖出來的時候,整個都被密密麻麻的樹根緊緊地纏裹著,包得嚴嚴實實的,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