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責異族這次遠征是勞民傷財;九宗治下百姓歌舞昇平、國力強盛,一看就氣運未盡沒有失民心,強行打下來面臨的也是無休止的復國叛亂,統治很難穩固。
而且‘狡兔死、良弓藏’,妖族幫忙打下東南三洲,以為能得到西北兩洲作為生息之地,實屬異想天開,古往今來多少次王朝更替,已經把人族的野心體現的明明白白,只要一統,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手裡還拿刀的人。割地封王善待功勳,給妖族地盤養虎為患,你當人族首腦都是智障?
藤笙在人族長大,對人族的瞭解不比王崢少多少,很認可這番話;但如今人妖同盟,這些東西講出來會亂軍心,所以並未回應,只是厚待了王崢,讓其在望月城好好過日子。
望月城中心地帶的‘王府’內,王崢穿著一襲員外袍,孤零零坐在茶室裡喝茶。
府邸雖然氣派,但處於妖族帝都,沒幾個人族侍從,王崢人族出身,不喜歡被猴子侍奉,身邊其實就乾兒子趙澤一個人。
此時年關將近,年過半百的王崢,看著天上的月色,不免想起了大丹京城的歌舞昇平,心中甚是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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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地雖然沒有大丹朝的燈紅酒綠,但好在太平,公主的駙馬爺再厲害也殺不過來了,沒了性命之憂,能安安靜靜頤養天年,王崢心裡就已經滿足了……
“爹,爹!”
王崢正回憶往昔之際,茶亭後面忽然響起了呼喚。
回頭看去,已經人到中年的趙澤,帶著兩隻毛髮烏亮的黑豹跑了過來,遙遙道:
“爹,妖王請你去商議事情,你趕快去一趟。”
王崢心中一嘆,此情此景,還真有點帝王深夜呼喚寵臣進宮議事的感覺,只可惜帝王是隻狼,對著禽獸俯首稱臣,總歸有點不是滋味。
王崢站起身來,隨著趙澤一起出了府門,很快來到了城中心的‘王宮’。
藤笙貴為妖王,但自幼跟著老劍神長大,性格很節儉,住處只是一棟小院子,院中擺著一個老舊木頭人,陳設和當年在絕劍崖苦修時無二。
王崢進入院子,可見幾名化為人行的妖族巨擘,在門外聽從調令:
“……仔細探查東洲和向陽山那邊的動向,還有商寅那邊,務必弄清楚上官玉堂和梅近水消失的這段時間,具體去了哪裡……”
王崢在外等候,待藤笙停下話語,幾名大妖相繼離去,才來到正屋外,拱手一禮:
“王某拜見藤前輩。”
藤笙看面向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但實際年齡已經三千多歲,和上官玉堂是一代人。
瞧見王崢過來,藤笙微微頷首,示意他在客廳坐下,開門見山道:
“王崢,你腦子活絡,幫本尊分析下當前的局勢,看看你想的,和我是不是一樣。”
藤笙收斂了身上的仙君威壓,看起來和凡人無異,王崢並未感覺到什麼壓力,在客廳裡落座後,就開口詢問:
“藤前輩想分析哪方面?”
“登潮港一戰,梅近水和上官玉堂同時失蹤,其間對付天魔的上古神兵甦醒,而後幾人再次出現,都沒有損傷,對經歷避而不談,似乎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藤笙眉頭緊鎖,沉聲道:“能喚醒上古神兵,必然和天魔有關係;以本尊的分析,他們很可能去了封印天魔之地,那地方和封印太陰神君的地方脫不開關係。但若說梅近水和上官玉堂找到了封印之地,事後她們不該同時默不作聲。按照常理,梅近水應該把封印之地告知本尊,西北兩洲聯手開啟長生道;上官玉堂則應該聯絡東南三洲緊急戰備。兩人都沒反應,難免……難免耐人尋味。”
王崢皺了皺眉頭,略微思索了下,詢問道:
“藤前輩,王某斗膽問一句,長生道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