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ldo;阿圓,你娘又在可勁誇她的好閨女。&rdo;
被喚做阿圓的少女年約十四五歲,膚色白皙,彎眉似黛染,一雙杏眼水漉漉籠著霧氣,鼻子小巧,唇若紅櫻,襯著春日的朝陽,分外嬌艷動人。
聽見大家的調侃,她回一句:&ldo;就讓我娘誇吧,反正我也差不離。&rdo;
幾個少女輕嗤阿圓的厚臉皮,調笑幾句,復又把目光投向徵西大軍即將要抵達的正陽門,盼著自己的父輩及兄長們早點能進城回家。
從天不亮一解宵禁就趕著出門,直站到現在也有些時辰了,覺得腳麻,阿圓扶著廊柱輕輕活動兩個腳腕。聽著羅大嬸仍滔滔不絕誇著自己,她不由會心一笑。
誰能想到,羅大嬸嘴中的好閨女已脫胎換骨舊貌換新顏,早不是從生下來就病懨懨隨時都會斷氣的那個瘦阿圓。
阿圓自已也沒想到,大學畢業後為慶祝與公司正式簽定合同,約了幾個朋友吃火鍋,又去了酒吧狂歡,再醒來時就變成病床上躺的小女孩,而且還是在古代,嚇得她差點沒跳起來。
只不過那時候本尊的身子太弱,別說下地活動,說話都費勁,阿圓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個多月才能勉強下地,近一百天養病的閒時足夠讓她瞭解自己現在所處的朝代和家中的情況。
本朝取國號為大周,國姓為武,大概是從武則天時代歷史拐了個彎。正因為是女人做開國皇帝,後來又出來兩任女帝,所以大周朝民風開放,允許女子拋頭露面,更甚者還能光明正大會情郎。據說京中的貴女們私下裡生活放浪無形,光聽一下就令人乍舌不已。
阿圓只是她的小名,大名稱做羅憶君,早逝的亡父是京中一位不入流的小吏,寡母羅大嬸獨自一人將一雙兒女撫養長大。
憶君還有一位年長她五歲的兄長,喚做羅子君,兩年前跟著徵西大軍出征,一直有書信傳送至家中報平安,今天他也要跟隨大軍回城。
天還不亮,羅大嬸就拉著憶君起床,穿戴整齊後,帶著小丫頭頂著月色穿街過巷,候在這十丈開外寬的朱雀大街旁等待。
說實話,憶君真還有點想念這位小哥哥。
前世的她剛滿一歲父母就離異,又各自組建家庭,她只有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從小到大所有的開支也由兩位老人來負擔,很少見父母為她做過什麼。偶爾去父母的新家做客,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外人。
後來,上了大學,爺爺奶奶也相繼去世。因為兩位老人把唯一值錢的一套老房子過繼到她名下,為爭房產,她與大伯及父親打了近兩年的官司。
既要兼顧學業,又要打官司,沒人知道,那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等好不容易官司打贏了,同父輩僅剩下的那點親情也都消耗殆盡。許久不聯絡的生母又找上她,親熱的像換了一個人,套過幾次近乎後,大言不慚提出要和她一起生活,就為彌補這麼多年母女分離的遺憾。
她的心拔涼拔涼的,生母一家三口人擠在不足五十平米的小屋裡,當然比不上祖父母留給她的那套三房兩廳寬敞。
絕情的話在嘴邊晃悠了一圈,她最終冷聲道一句:&ldo;沒有你們,我一個人活了有二十年,以後也能活下去。&rdo;
說完,她扭頭就走,發誓一定要活出個形來,好亮瞎他們的眼睛。
現在可好,在大周朝的天空底下等著名義上的兄長‐‐實際卻比她小上好幾歲的少年郎,只因子君確實是個好哥哥,羅大嬸更是一位十分稱職的好母親,他們給了她從未體會到的親情與關愛。
想著想著出了神,對著燦爛的朝陽盯得久了,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憶君忙用帕子捂了眼睛靠到牆根底下恢復。
聽見有人喊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