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拔掉他的充電寶，將毛巾按在他滴水的髮梢：\"走，帶你看真正的雲端伺服器。\"

斷橋邊的荷花開得正瘋，雨滴在湖面砸出無數同心圓。王強條件反射地摸手機：\"沒有裝置怎麼監測水文資料？\"

\"用這個。\"我把他的手掌按在潮溼的柳樹幹上，\"樹皮的紋理是自然界的雜湊演算法，年輪是生物鐘的原始碼。\"

他突然僵住。遠處雷峰塔的輪廓在雨幕中模糊成亂碼，一群夜鷺掠過水麵，翅膀攪碎了霓虹倒影。

\"我第一次約會就在這裡。\"他的聲音混著雨聲，\"她問我西湖有多深，我當場掏出手機查水文資料庫...\"手指深深掐進樹皮，\"她笑著說我像個人形Siri。\"

我指向湖對岸明滅的燈火：\"你看那些光點，像不像夜間執行的伺服器？但人類不需要心跳檢測也能欣賞夜景。\"

王強腕上的手錶不知何時沒電了。我們沉默著走完整條白堤，他的腳步漸漸與雨聲同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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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重啟儀式

立秋那天，我邀王強參加教堂的豐收彌撒。他抱著膝上型電腦縮在最後一排，直到管風琴奏響《奇異恩典》的瞬間，突然睜大眼睛：\"這個音訊波形...是完美的正弦曲線！\"

我把他推向唱詩班：\"去問問指揮，上帝的伺服器用的是什麼程式語言。\"

孩子們圍著他唱跳音階時，王強僵硬的手指開始在空中敲打隱形鍵盤。當牧師捧出葡萄汁與麵餅，他突然搶過聖餐杯：\"我知道怎麼最佳化這個分發演算法！\"

在全場善意的鬨笑中，這個總是精確到毫秒的程式設計師，第一次允許自己的程式碼存在0.618秒的延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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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垃圾回收機制

今晚的廣場舞換了新曲目。王強依然站在第三排第二個位置，但格子襯衫解開了一顆紐扣。當《酒醉的蝴蝶》播到副歌時，他忽然跟著大媽們旋轉起來——左腳故意比右腳慢半拍，像在執行某種充滿人性誤差的美麗程式。

\"送您的。\"他遞來隨身碟形狀的檀木護身符，\"我自己寫的禪模式作業系統，開機畫面是斷橋的雨。\"

我望著他手腕上淡淡的白印——那裡曾經鎖著三隻智慧手錶，現在只繫著妻子編的平安繩。教堂彩窗將月光折射成溫柔的光譜，灑在診室新掛的書法上：

\"允許故障，方見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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