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會不會太誇張了,就算是為了給鳳愆出氣,也沒有必要下死手吧。”
這都過了幾天了,血居然還沒有止住。
她微微皺了皺眉,想起了那日在春風得意樓的情形。單看身手,神川也不愧紫凰第一名將之名。
鳳清塵的功夫走奇詭一路,輔以靈巧身份,然而內力不足終究是個十分顯眼的問題。而神川年紀不大,居然十分沉穩,所修的內力走沉凝一路,若不是鳳清塵的速度極佳,那場武決幾乎是一邊倒的架勢。
苦撐了半個時辰之後,鳳清塵覺得後力已經難以為繼了——她原本也不擅長長時間的顫抖。
只是,神川也是武學奇才,在她看來,鳳清塵體內那三成的空鏡七折能撐過半個時辰已經遠在意料之外了。
“鳳清塵。”神川看著她的眼睛,一臉的淡漠,“似乎你每次出現,總會給人帶來驚喜呢。”
“大將軍以為是驚喜麼?我瞧到倒有幾分像是驚怒。”鳳清塵並不膽怯,只是神川眼中的隱忍的憤怒讓她覺得有趣,“將軍此刻生氣是為了什麼呢?”
神川狠狠皺眉——眼前的這個女子很平和,然而那平和中帶著十足的殺意,司馬南星中的那一劍並無大礙,只是談笑間忽然出手,並且瞬間得手,據她所知,和光公主再練十年的功夫也未必能有此成就。
“我是個軍人。”她盯住鳳清塵的眼睛,慢慢道,“所以,任何有辱軍隊的話都最好不要讓我聽見。”她轉頭看了看一臉慘白的司馬南星,“司馬小姐,你的任性妄為會讓帝都的人民對女皇的軍隊產生動搖,所以,明日,你自己遞上辭呈吧。”
“老師。”司馬南星臉色慘白,看著神川的臉色也不由染上了幾許悽惶。
“司馬小姐,令尊一聲謙沖自牧,本將實在不願看他晚節不保。”神川的神色依然淺淡,只是口氣中不覺多了些肅殺之氣,“帝都三軍之眾,中禁軍應始終保持中立,護衛女皇,而你,太早的介入了黨派之中。”
“老師,我只是跟流光——”
“司馬小姐!”神川略略抬高了聲調,“你可知,為了你,令尊做到了什麼地步了?”她靜靜掃了臉色慘白的女子一眼,“你在風月之所與人爭風吃醋,你道沒有人上報給女皇麼?大司馬何等氣節,為平女皇之怒,跪在御書房兩個時辰為你求情!你為人子女,竟然絲毫未覺!那日在清風館,若非本將及時出現,你那老父大概就要去宮門口跪了!司馬南星,你何忍!”
司馬南星怔怔地看著她,伸手捂住嘴,眼淚橫流:“父親他、他真的……”
“本將何必騙你?”神川神色漸漸緩和,一臉複雜地看著痛哭的中禁軍統領,“司馬,記得你當年在本將營中受教時,並非像今日這般跋扈,你怎會變成如此?”
鳳清塵冷冷笑了:“這有什麼好疑惑的?無非是大司馬位高權重。”
一語未落,強大的壓力已經席捲而至,鳳清塵豈是會坐以待斃的人,在幾乎罩頂的壓力中逆襲而上。然後她手中那把從司馬南星手中奪來的劍就那麼斷成一寸寸的。
鳳清塵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這個神川,有勇有謀,還十足有實力,真是不錯。
“鳳姑娘,”神川眉眼微挑,冷冽之氣大盛,“本將並沒有問你。”
鳳清塵微微垂著眼,看著那一縷血線順著左手腕慢慢滑下——那血讓她覺得興奮,她已經很久不曾見過自己的血了。
話說回來,在古代,內力果然是很重要啊。她有些漫不經心地想。
神川冷冷看了她一眼,慢慢道:“聽鳳愆說,德親王殿下的情形不是很好,你有空,最好去看看他。不要讓自己後悔。”
“哈,”鳳清塵淡淡一笑,“大將軍,鳳清塵已經不是公主,如何還能自由出入宮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