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身上,看起來也瘦了一圈兒。
雖然有些狼狽,姜怡的神色倒是很認真,手裡持著木棍,在樹叢間翻找檢視,偶爾也會看下樹幹上的痕跡。
深山並非沒有人跡,偶爾也能遇見樵夫開闢出來的小道,可惜雨水把大部分痕跡都衝乾淨了。
左凌泉也在觀察蛛絲馬跡,但沒有姜怡看得那麼細,找了片刻實在一無所獲,開口詢問道:
“你在找什麼?”
姜怡神色認真,冒著雨在草堆裡翻看,平淡回應:
“找糞。”
“呃……?”
“有什麼好古怪的?兇獸也好靈獸也罷,習性和尋常鳥獸區別不大;就比如糰子,和尋常麻雀一樣愛吃種子、睡覺習慣性找安全軟和的地方。能鬧出事兒的兇獸,多半都是猛獸誤食靈草變化而成,猛獸都有自己的領地,會以排洩物圈地,找到就能確定種類和大概活動範圍。”
姜怡認真說完後,輕哼道:
“這種髒活累活兒,捕快經常幹,你這種出身豪門的富家少爺,不曉得這些也正常。”
左凌泉曉得這些知識,但確實沒想到還能這麼反向追蹤兇獸,他輕笑道:
“還是公主見多識廣,不過大下雨的,我們又沒帶獵犬,滿山找屎怕是不容易。”
,!
姜怡找了半天一無所獲,也知道這個法子不行,她讓左凌泉把探寶羅盤取出來,拿著在山嶺間兜兜轉轉:
“兇獸出沒的地方,必然有天材地寶,再不濟也有幾根靈草,多半都在兇獸巢穴附近,以前在大丹,緝捕司就順藤摸瓜找到不少好東西,都被我……上繳國庫了……”
左凌泉眼角含笑,見此也瞎找了,老實擔任御前侍衛,跟在姜怡背後,在偌大山嶺之中搜尋。
只可惜,哪怕姜怡有追蹤兇獸的經驗和探寶羅盤相助,也不可能在沒有兇獸的地方找到蹤跡。
姜怡拿著羅盤,在大黃嶺從早上一直轉到了黃昏,搜尋了方圓近十里的所有犄角旮旯,別說靈草或者兇獸糞便,連根毛都沒找到。
天色黑得很快,雨水逐漸變大,天空響起了悶雷。山風和樹葉摩擦,發出‘呼呼——’聲響。
兩人仔細找一整天,直至天完全黑透,才在大黃嶺的半山腰上,發現些許異樣。
姜怡從左凌泉手上接過照明珠,看向蜿蜒小道旁邊斜坡上,用棍子撥開灌木野草,開口道:
“草杆和樹枝被壓斷了,應該是有人從上面滾下來過。不過範圍不大,只有一個人滾下來,沒有兇獸追逐的痕跡。”
左凌泉微微點頭,抬眼看向上方——山坡約莫四五丈高,往上應該是個平地。他先讓糰子先飛上去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異樣後,才摟住姜怡的腰,幾個大步衝上了山坡。
山坡上是一塊空地,靠近山壁旁有一棟年久失修的山神廟,屋簷垮塌大半,能瞧見裡面破爛的神像。
神像倒在地上,斷了一條胳膊,雨水從破洞裡瓢潑而入,灑在乾裂的神像上,神像頭顱面朝外面,刻出來的雙眼,好似正注視著他們。
姜怡微微皺眉,先是在山神廟前面的空地上找了找,沒有發現蹤跡,又來到破廟前方,指向神像前的一堆烏黑痕跡:
“有人在這裡生過火,旁邊還有一捆藥材和乾糧,應該是在山裡挖藥的藥農,在這裡生火做飯,遇上了什麼東西,嚇得跑了出去,滾下了山坡。”
“遇上什麼東西……”
左凌泉感覺事情有點不對,他拿出緝妖司的案卷又看了一遍,確定上面寫的是‘似有兇獸出沒’後,又收了起來:
“我怎麼看這都沒有兇獸,更像是鬧鬼了,縣城裡的傳言,可能不是假的。”
姜怡在宮裡攝政幾年,已經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