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荊花帝國裡。偷竊不是死罪,就算再怎麼偷。也沒有被送上絞刑架的危險。但是,對付偷竊者,法律裡卻有一個非常缺德的懲罰措施——砍手!要是自己的手被人當成樹枝子砍掉了,那自己以後還混個屁啊?
三個字,完犢子!
那就徹底完犢子了。
巴茲有些六神無主地坐在小巷裡,盤算著。怎麼才能從城裡混出去。
然後,還有出去以後到哪裡謀生的問題。
他現在非常慘,身上連一個銅幣都沒有,別說是逃亡了。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若大的帝都,居然找不到一個能讓他安身立命的所在,對於巴茲來說,這實在是一種讓人吐血的鬱悶和悲哀。
後悔啊,本來挺好的,可自己為什麼要去發財賭場去賭什麼錢?
所有的黴運,都是從這裡開始的。
唉……
巴茲已經忍不住仰天長嘆了,感慨命運的不公平,心中十分的後悔。
可是,現在後悔還有什麼用嗎?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經晚了。
現在想的,就是以後的事情該怎麼辦。
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啊,再艱難,也都要想辦法活下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了杜昂。
杜昂沒穿魔法師的長袍,卻穿了一件材質不錯的普通衣服,而且他的年齡,也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長得雖然挺高,可身材瘦弱,一看就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富裕人家的少年。
這不正是一個搶劫財物的最好物件嗎?
巴茲從來沒有搶劫過,可是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可是,該倒黴的時候就是一竿子倒黴到底,別人搶劫連著幹了幾十年都風平浪靜大發橫財,結果巴茲第一次搶劫,就遇到杜昂了。
杜昂是個魔法師……
說到這裡,就有必要交代一下巴茲的情況。
他今年三十三歲,是東南部諾瓦克行省以賽亞市的人,麥克納斯家族的大本營,就在東南部的諾瓦克行省,這麼算起來,巴茲還算是杜昂的半個老鄉。
他家裡的條件還算不錯,屬於一箇中等偏上的小康之家,作為家裡的獨子,巴茲從小就備受呵護,簡直就是家裡人最最寶貴的眼珠子,嬌生慣養,打不得罵不得,要星星不敢給月亮,只要他順心舒坦,什麼事情都可以不讓他去做。一直到他十幾歲的時候,還是成天吃飽了睡睡醒了繼續吃,在家裡閒著,什麼正事都沒有。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閒的渾身都快長蘑菇的巴茲,就跟附近一群同樣不幹正事兒的閒漢們廝混在一起了。整天湊在一起喝酒吹牛,惹是生非,跟他們混在一起,巴茲不學好,而是學會了許多偷雞摸狗的手藝。
最開始的時候,巴茲手藝不精,被人抓住好幾回,但因為都是鄰里鄰居的關係,人家也沒把他怎麼樣,只是到他家裡找他父母告狀,說這孩子偷東西,一定要好好管教。
管教,怎麼管教?都他媽定型了!
家裡管不了他,巴茲依然是為所欲為我行我素,成天浪蕩街頭,看著順眼的東西就往自己兜裡揣,後來,隨著作案的次數越來越多,巴茲的手藝也是越來越高,已經很少被人給抓到了。
可是,他的惡名已經傳揚出去了,街坊鄰居只要是丟了東西,也不管是不是巴茲偷的,就全都去他家門口獨門罵街,什麼難聽就罵什麼,什麼刻薄就說什麼,反正就是怎麼讓你丟人就怎麼來。這下可壞了,巴茲雖然挺操蛋,可他父母卻都是老實巴交的正經人,一輩子也沒這麼丟人過,被人這樣辱罵,老兩口子滿臉通紅,又覺得自己心裡理虧,也不敢出去跟人家對罵,沒有辦法,只能躲在屋裡默默的淌眼淚。
這他媽叫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