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苦笑道:“方才那番折磨,倒比腸胃顛簸更痛苦,小王也真昏了頭,自討苦頭吃。”我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他不甘不願地回答道:“小王本是送妹妹去勸鄭國公養病修身的,半路遇見了率兵而來的蕭晚月。蕭晚月不願與你為敵,遂將伊漣接去,讓我代他阻你去路,他則送伊漣去鄭國公營帳了。”我脫口道:“蕭晚風怎麼了?”
“沒想到你還挺關心他的,因為他是你的敵人還是其他什麼的?”趙之城回頭睨了我一眼,因為被石頭磕破了眼角,讓他忖度的目光看起來像魚眼。我作勢要將他扔下馬,他緊緊攥著鬃毛忙道:“別。。。。。。小王告訴你就是了,做什麼動不動就威脅來威脅去的。”我還當他是硬骨頭,沒想到還是賤的,便聽他說:“蕭晚風他前不久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在東瑜城那會兒淋了一整天的魚,就他那藥罐子身子還能不病倒?起了燒沒差要了他半條命,偏偏又要逞強,帶病出兵討伐大雍城,而又偏偏打了十幾日還打不下來,這病一拖再拖,藥石不服。伊漣擔心他的身子熬不住,就去助他破城了。”
我心裡一噔,蹙眉道:“長樂郡主不過一介女流,能有什麼本事破城、”趙之城立即為愛妹抱不平:“怎麼,只許你巾幗不讓鬚眉,就不許她美貌與智慧並存了?告訴你,若不是伊漣她生性淡泊不喜爭鬥,憑她的聰明才智要幹一番事業,可絲毫不比你遜色!”
聽趙之城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更加不安了。長樂會如何大雍城?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一個男人的面容自眼前浮現,脫口喊道:“盧肇人!”趙之城哼哼道:“原來你也知道這個小雜種啊——是了,他現在可厲害了,都是大雍城的少相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又對長樂言聽計從。長樂要他造反,還怕他不乖乖聽話?哦噢,我聽說那梟主是你弟弟是吧,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小雜種賊陰險的,沒準你弟弟現在已經被他陰了。”聽他幸災樂禍,我心中大怒,將他踢下馬背一路拖到了大雍城的勢力範圍。
行至大雍城東口青雲關,卻不想非但未有人來迎接援軍,反而遭到了大雍軍的伏擊。曲慕白迅速下令擺好軍陣,準備破關。兩軍交戰半日,曲慕白將雍軍主帥斬殺,率大軍進駐關內,抓來俘虜詢問他們無故伏擊援軍的因由。那俘虜據實回答,我方知大雍城內竟然發生如此驚天鉅變,盧肇人果真為長樂郡主巧言矇蔽,竟連夜篡位奪權,在劫負傷脫逃,至今行蹤不明。盧肇人開城向蕭晚風稱臣,昨夜蕭晚風便入主大雍城,兵不血刃地贏了一場打仗,現在正全城搜捕一干擁戴梟主的亂黨,並重金懸賞在劫人頭。
青雲關離大雍城尚有五十里之遙,路上關卡無數,若一個個攻打過去,怕是我們到了城下,也是數十日之後了,在劫恐凶多吉少,更何況以我軍現在的兵力,又怎麼可能打得到大雍城下,退一萬步講真的兵臨城下了,又如何跟早已聯合一氣的蕭家大軍和雍軍對抗?
我心急入火,藺翟雲道:“唯今之計只有舍大軍,我等帶幾個精銳喬裝混入行人當中,再伺機巧過關卡。若是暴露行蹤,便棄大道,由小路繞過關卡抵達雍城。”我心知這是一個辦法,但小路多雜錯紛亂,又生偏道,途中必然又要浪費許多時間。救人如救火,現在是半刻也不願浪費,唯恐錯失了在劫性命。
趙之城哼哼道:“何須這麼麻煩,只要小王願意,自可帶你們在各個關口通行自由。”我怒問他憑什麼口出狂言,他指著自己的鼻子激情慷慨道:“就憑小王的這張臉!”
我狐疑地打量他那張早已鼻青臉腫的五官,趙之城怒罵了幾聲,道:“看什麼看,鼻青臉腫的臉就不是阜陽小王爺趙之城的臉了?告訴你們,別狗眼看人低了,就算蕭晚風和蕭晚月見到了小王,都得恭敬喊上一聲‘小王爺’,現在大雍投靠了蕭家,那些雍軍守將見到小王還不得狗腿子似的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