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型將領。再觀司空家,雖是百年戰族,一個個驍勇善戰,但多為匹夫武將,那種既能戰略佈局又能衝鋒陷陣的智將著實不多,除了周逸,便是曲慕白和司空明鞍。
曲慕白被牽制在皇都外圍的營寨中,目前無法回來救援,再說由他牽制住蕭家那批大軍,也是戰略需要。
現在就只剩下司空明鞍能去支援周逸了,但我仍然憂慮,蕭家此次進軍來勢洶洶,且人才濟濟,怕僅是司空明鞍和周逸兩人難擋局面。
在這緊急用人之際,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文武雙全,在軍中名望、才幹和統兵能力上都與周逸等人不相上下——秦冬歌!
只是秦冬歌與我積怨太深,秦家滿門都被我打入地牢,現在我需要他了再去求他,難保他會落井下石,袖手旁觀。
我去獄中找他,只要他答應助司空家退敵,我必還秦家一個公道,讓他和他的父親官復原職,並當著文武大臣親自向秦家致歉,卻仍然遭到他的拒絕。
眼見好言勸說不得,我怒斥他枉顧私人恩怨,不顧眼前大局。
秦冬歌聽後冷笑:“我堂堂男兒,愛恨分明。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非我念私怨而忘舊情,實則司空家負我在先,主公棄我在前。只怪他當初不念兄弟之情,不聽我肺腑之言,才讓你這妖婦累金陵至此。楚悅容,是你害了主公,又害了金陵,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的不是?”
我沮喪地走出地牢,後司空明鞍去勸說,也不得善果。
一籌莫展時,藺翟雲一語驚醒夢中人:“秦冬歌先前雖與夫人政見不同,卻同是為了金陵安危,不失為忠君愛國之人,現今困難之際之所以不予相助,非不念舊情,實為心有鬱結未解。解鈴還須繫鈴人,從誰身上結下的恨,就由誰去解開這個的結。”
我看了司空明鞍一眼,司空明鞍沉默許久,起身說:“讓我去跟她說吧。”
後來司空明鞍親自去了一趟周家,誰也不知道那天他跟周妍說了什麼,只知道自秦家出事後一直不曾走出房門半步的周妍,那天紅著眼睛離開了周家,跟著司空明鞍來到地牢。
那時秦冬歌正背對著我們,說:“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幫助楚悅容這個妖婦!”
周妍輕輕喊了聲:“夫君。”
秦冬歌雙肩一震,回過身來乍見周妍,撲到地牢的木樁上拉她的手。
“妍兒,妍兒!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心腸再冷硬的人,都有他內心最為柔軟的角落。周妍就是秦冬歌的軟肋,見著了她,這樣剛硬如鐵的男人竟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和司空明鞍默默退出牢房,將空間留給他們。
鐵門外,隱隱約約能聽見牢中兩人的交談聲。秦冬歌本以為他出事後周妍定會改嫁司空明鞍。周妍說沒有,她這輩子只會有一個丈夫,至死不變。
有一種女人,她的這一生只會守著她第一個男人,哪怕心中愛的是另一個男人。
周妍就是這樣的女人。
聽了這樣的話,司空明鞍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離開。
我跟在他身後走出,只見他站在一片光禿禿的空地上,茫茫然地盯著天空發呆。
聽見我的腳步聲,他輕輕開了口:“以前我總以為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所有的等待都有期限,現在我才明白,其實人生並沒有所謂的答案,而有些等待也是遙遙無期的。”
等待,是一個人一生最初的蒼老。
司空明鞍問:“嬸孃,你有沒有後悔過付出感情?”
我搖搖頭,安慰道:“人不會因為獲得許多愛而覺得人生有意義,卻會因為付出許多愛,而越肯定生命的價值。付出了,為什麼要後悔?”這是司空長卿教會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