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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縱然我身居高位,該有的情面還是不能忘的,恭敬地為她上茶請安:“孃親,我早該來看看你了,只是見你一直忙著照看父親日夜勞累著,我實在不忍打攪,今日才有這個機會。這杯茶姍姍來遲,望孃親見諒。”
蕭夫人從我手中接過茶盞淺淺噘了一口,嘆息道:“你這孩子的心思啊,總是想得那麼多,都是一家人又怎會計較?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她慢悠悠地起身,侍女正要上前攙扶,被她揮手阻止了,對我說:“咱們孃兒倆很久沒有好好聊聊了,我看今日天氣不錯,悅容就陪我到院子裡走走吧。”我俯首應是,上去扶她。
園子裡春意盎然,花色正濃。
花,是萬花之王,牡丹。皆是名種,一為姚黃,二為魏紫,富貴榮華之鼎盛。
東瑜氣候適宜,牡丹開得較早,不過三月下旬,姚黃、魏紫就已綻放了花蕊,滿園子的紫黃之景,碩大的花蕊一朵朵的迎風招展,花勢如潮,似要將天都淹沒。劉禹錫曾留下膾炙人口的詩文,曰:“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李白也為牡丹留下千古絕唱:“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故而蕭夫人極愛牡丹,稱其國色天香,儘管朝代更迭,牡丹崇高驕傲的地位從未動搖。
我一邊與蕭夫人攜手共賞滿園牡丹,一邊把話侃侃而談,心裡頭不時暗廂琢磨著如何脫口詢問藺翟雲的事。
蕭夫人何等精明之人,見我欲言又止的模樣,早已知曉今日我定是有話要問她,便指著那片牡丹花圃另開話匣:“悅容可曾聽聞過牡丹花的趣聞?”
我心知她不會無緣無故發問,接下來必然有所指,應道:“願聞其詳。”
蕭夫人笑了笑,道:“昔日則天女帝於臘月初一設宴款待百官,酒濃時興致大起,就頒下詔令,命百花一夜齊放。百花攝於女帝威嚴,連夜開放,獨牡丹不違時令,閉蕊不開。則天女帝盛怒之下,將牡丹貶出長安,發配洛陽,並施以火刑。牡丹遭此劫難,體如焦炭,卻根枝不散,在嚴寒凜冽中挺立依然,來年春風勁吹之時,花開更豔,被譽為‘焦骨牡丹’。”
說罷,蕭夫人深深看我,眼神帶有感慨、惆悵,又幾分讚賞:“悅容,我的好女兒,你之命運堪比如此,上位者盛怒之下讓你遭遇惡劫,顛簸流離於各地,受盡苦難,雖折辱而不殆毀,焦骨更豔,今日位居金陵監國夫人,已是當世極盡榮華者,無需擔心再有什麼人 來脅迫你了。昔日那隱身黑暗的權貴之人,今日已不復存在,你可心安理得地做你想做的事了。”
我聽後先是大驚,蕭夫人拿牡丹來與我作比,是想暗示什麼?牡丹乃花中之王,難道她是在試探我的權欲之心?
細想之後我方明白了,蕭夫人說的是主上的事。
也難怪她會誤會我是向她詢問此事,那個男人的確如哽在我咽喉的一根硬刺,讓我這些年來吞吐不快,寢食難安。
自兩年前在劫以下克上之後,那個男人就像在這個世上徹底消失了似的。今日聽聞蕭夫人的話,更證實了我的想法,有人在背後替我消除了這個隱患。在劫曾告訴我,他密謀作亂的時候,本以為對付那個男人不然十分兇險,卻沒想一切容易且順利得十分詭異,冥冥之中好似有人在暗中助他。
到底是誰有如此通天的本事,那麼一個龐大的秘密組織,竟也能不動聲色地毀去?而那個男人至今是生還是死?
這對我而言,到底是噩夢的結束,還是噩夢的開始?
我相信蕭夫人必然知道些什麼,但接下來無論我如何試探,她都敷衍著不再給我回答。
這日我糾結此事,便將藺翟雲的事給落下了。
有一侍衛跌跌撞撞地跑來“溪凌幽欣”,神色慌張地讓我和在劫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