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
“既已參軍,便該捨生忘死,我扶雲卿的兵沒有孬種!與腳下這片土地共存亡!我們每抵禦一個敵兵,便會少一個祁國人犧牲,你們保衛的不止是家國,更是保衛親人、保衛自己。”
“兒郎們,女郎們,隨我殺——”
她每一句話,都使人熱血沸騰。
不止是男兵,就是新兵、女兵,亦是因為這席話滿腔鐵血。
扶雲卿不僅是這樣說,也這樣做,她不怕死,第一個衝鋒陷陣,便也有許多人效仿她。
若要看一支隊伍猛不猛,便看它的領頭羊猛不猛。
只見泱泱大軍中,追天營雷焰營女子營氣勢最為勇猛,而那五萬軍士都只跟著一人衝鋒陷陣!
那人身穿銀色鎏金猛虎鎧甲,身形筆直清瘦,卻彷彿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她彷彿殺不死,彷彿是神只。
這般氣勢,終究引起了南蚩皇帝的注意。
剛過六旬的南蚩皇帝依舊寶刀未老,滿是橫肉的國字臉、皺紋深刻且威嚴,尤其是那雙眼睛,像茹毛飲血的森林之王猛虎,身高八尺,龐大魁梧、滿身腱子肉。
他將目光放在扶雲卿身上,沉悶地問道:“是她?”
“正是。”身側一個南蚩將軍拿出畫像,對比扶雲卿面容後確認道,“正是這祁國女將,殺了大皇子。她亦是扶鶴霄之女。”
“本皇要將她的屍體,撕個稀巴爛!”痛失愛子的南蚩皇帝,眼底殺氣騰騰。
“今日陛下必能趁勢,佔領塢城,殺了那女將,替大皇子報仇雪恨!”那南蚩將軍激動說道。
幾乎整個南蚩上下都知道,祁國有一個女將砍了鐵達穆爾的頭,還將他屍首分離,將南蚩戰神大皇子的頭裝進匣子放上冰塊,運送到京城呈給祁文覺。
這於南蚩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
故而他們更恨祁國,卻最恨扶雲卿。
大批大批的南蚩軍隊,來圍剿追天營、雷焰營、女子營。
不過兩個小時過去,扶雲卿銀雪色的戰袍早已染上斑斑血跡,她側臉也被濺了幾滴血。
好在她這次擅長保護自己,沒受什麼傷,應了答應祁承翊的那句話:
‘我儘量。’平安歸來。
在扶雲卿數百步外的周咬雷,狠狠殺了一個南蚩敵兵後,低聲道:
“今日戰事兇險,死一個將軍也很正常,明白怎麼做吧?”
被他下令的殺手,同樣身穿士兵鎧甲,看向扶雲卿浴血殺敵的背影,點頭道:“將軍放心。”
戰事兇險,死一個青雲將軍,不會被任何人懷疑,世人只會認為,扶雲卿姐弟是戰死沙場,畢竟刀劍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