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事情都說開之後,樂觀的閒兒反倒開始安慰唐豆了,“以後你就好好的跟在……他身邊好了。等身體康復了,想必他會顧念幾絲舊情,給你一條生路的。”
“嗯,我知道的,”不想讓閒兒再為自己操心,她也含笑答道。
唐豆剛才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閒兒,閒兒靜靜聽完了唐豆說的話,臉上沒有什麼波動。他像是早就知道了這樣的事兒,又像是才知道但是並不在乎。
夕陽落下,時光顯得尤其的短暫。
…
閒兒消失了。
這是唐豆得出來的結論。
她觀察了許久的趙輕閒,趙輕閒並沒有朝她露出來類似於和善的表情,還兇狠地瞪了她一眼,唐豆縮了縮脖子,嘀咕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那日她與趙輕閒一同出了城,去了清隱寺。看到了一個全身黑衣的蒙面人,正是所謂的異人。
唐豆沒有資格進去內室,她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許久之後,趙輕閒蒼白著臉出現了。
在回去的馬車裡,唐豆終於沒有忍住她的疑惑,問了趙輕閒,“閒兒哪裡去了?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蒼白著臉的趙輕閒似乎有些虛弱,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樣,但是他抬了抬眼皮後,看到唐豆關切的眼神……好吧,他自動理解為對自己的關切了,雖然他知道,唐豆的關切是因為那個閒兒。
唐豆就這麼聽著趙輕閒徐徐講述他所知道的事兒。
很多天前,他忽然感覺自己像是喪失一段記憶,隨即,張慕德滿臉恐懼地告訴自己,出現了另一個皇上。只不過那個皇上,似乎才剛剛幾歲的樣子。
他的心底既是好奇又是害怕,他不知道出現的另一個所謂的皇帝是個怎麼樣的存在,甚至,會不會威脅自己的生命?或者,威脅自己的地位?
經過不斷的摸索,他知道了,那個皇上,也是他自己。更像是另一個活生生存在的,童年的自己。
但是童年的自己已經完全不記得任何事情了。他讓張慕德問過另一個自己,他顯然不知道那件對自己影響最大的事情,反而對幾人之間的情誼念念不忘。
趙輕閒只有苦笑。難道,自己對於那件事兒已經執念到了如此之深的地步了嗎?以至於自己成年後,還要活生生的變出一個以為一切都好好的自己?
這簡直太荒謬了!
但是自己卻不得不面對這荒謬的一切。
他開始讓左連袂尋找神醫。在敵我勢力不明晰的情況下,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患病了。對的,他這麼稱呼自己的異常,他只是患病了,並且早晚有一天會痊癒。
這中間發生了不少事情,比如唐豆,比如差點被拐賣,直到……
直到找到了這個異人。
他不知道這個異人口中的人格分裂是個怎麼回事兒,他只知道,眼前的異人對他做了說是催眠的手段,等他清醒時候,閒兒消失了,而他虛弱地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
身心疲憊。
…
“那件事兒,”這是當年的一個重要的點。
唐豆對於當年的“那件事兒”很是好奇,但是不管是閒兒還是趙輕閒,顯然沒有告訴她的打算。
於是唐豆只好收斂了心思,不再想這個問題。反正遲早都會問出來的,如今的趙輕閒,顯然沒有力氣給自己解釋了。
馬車輕顫,在回去的路上,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寧靜。
等到入了宮之後,唐豆驚訝地發現,馬車的方向,還是往她所在的夕顏殿去的。“皇上……”她欲言又止,“你要去臣妾那裡嗎?”
趙輕閒懶洋洋地抬起眼皮,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不去你那裡,那麼朕去哪裡?”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