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城醫院急診室外,剛花費一早上時間詳細檢查貂聚昌身體的院長,對著面前的一群人說明檢查結果:“將軍的身體目前來說只是較為虛弱而已,不過精神狀態似乎不太穩定,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貂聚昌的特殊身份讓整個醫院一早就緊急動員起來,各科精英紛紛齊聚急診室內,經過反覆檢查,確定結果後,才由院長出來向聚昌城的重要人物們彙報。
“不過我們還是建議,不要打擾到病人。” 院長雖不敢阻攔這些掌握聚昌城大權的權貴,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病房寬敞無比,即使四家夫婦、四女和銅鎖一同進入,也絲毫不顯擁擠。一群人都默默地圍在病床邊,凝視著身上貼滿探測儀器的貂聚昌。唯有銅鎖微微顫抖著玉手,輕輕將貂聚昌凌亂的頭髮梳理整齊。
蘇婉清這時才留意到,銅鎖與她們四人有著明顯的不同。是因為相公以往總能平安歸來嗎?所以自己和妹妹們雖然關心,但卻不會感到害怕。然而,同樣知曉相公過往經歷的銅鎖,卻依然滿心擔憂,那顫抖的雙手不正表明了她內心的不安嗎?
曾有過類似感受的蘇婉清,輕易地回想起那種極度擔憂的滋味,再仔細端詳銅鎖,只見她緊盯著貂聚昌的雙眸早已盈滿淚水。
“我們出去吧,讓相公好好休息。” 蘇婉清輕聲說道,“銅鎖留下來照顧相公,好嗎?”
銅鎖連忙點頭。
“你們待在這兒,若有事情便與我們聯絡,我們先回去處理城裡的事務。” 蘇大強對幾個年輕人之間的事情雖有些疑惑,但他深知他們自會妥善處理,說完便與妻子及幾個好友一同離去。
“大姐,你為何不讓我們留下來陪伴相公啊?” 墨冰凝滿臉好奇地問道,“昨天大姐不是還說要儘量多陪陪相公嗎?怎麼現在卻單單留下銅鎖呢?”
蘇婉清逐個審視著三個妹子,確定她們真的不像銅鎖那般傷心,才緩緩開口:“我也是剛剛才發覺的,我們五個,包括銅鎖在內,唯有銅鎖會對相公目前的狀況感到擔心害怕。對我們而言,相公必定不會有事,所以我們並不擔憂。可銅鎖同樣知道相公不會有事,她卻已幾近落淚。” 蘇婉清輕嘆一聲,心中也對自己的反應感到困惑。
三女朝著牆上的玻璃望去,只見房內的銅鎖正在擦拭淚水。
“我們都該好好反思一下,是否將相公的付出視作理所當然,以為相公為我們做任何事都是應當的,全然沒考慮過相公的感受與付出的代價。相公也是凡人,他不言語是怕我們擔心,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能如現在這般忽視他的想法。連續斬殺千餘人,那種感覺定然糟糕透頂,再加上相公提及的,能力不弱於他的墨大疆。剛才相公回到城門時,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們卻依舊沒有擔憂……” 蘇婉清邊說,淚水也不由自主地滑落,她在氣自己,氣自己與妹妹們對待貂聚昌的態度。
蘇婉清伸手抹去眼淚,接著說道:“我不知你們有什麼感想,但說實話,我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我好想進去抱著相公痛哭一場……” 楚瑤依說完,忍不住趴在一旁的靈昕肩上放聲大哭。
病房走廊上,四女都淚流滿面。
得知貂聚昌只是精神方面的問題,需要較長時間的休息後,五個女孩將貂聚昌送回了貂宅。
與此同時,承受過精神病患攻擊的城牆,在墨太極的指揮下,正緊鑼密鼓地建設更多的防護裝置。精神病患的強大攻擊力令他大為震驚,此前他還以為貂聚昌的描述有些誇張,沒想到竟是自己低估了精神病患的能耐。
在貂聚昌昏睡的三天裡,五個女孩始終安排有兩人陪伴在他身邊。剛與墨冰凝換下銅鎖跟楚瑤依的蘇婉清,拿起溼毛巾,輕輕為貂聚昌擦拭臉龐與上身。
擦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