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曲輕裾點了點頭,從金盞拖著的銀盤中取出一隻鎏金圓頭釵遞給她,“日後好好伺候王爺。”
雲傾跪著雙手接過這支鎏金釵,又給曲輕裾磕了個頭,才站起身走到馮子矜面前跪下,行了一拜三叩禮:“奴婢給馮側妃見禮。”
“我不如王妃富貴,早又聽聞你嫌金子俗氣,銀子晃眼,你又是個多才多藝的,這本書《繁花記》就給你翻著玩吧。”馮子矜把書遞給雲傾,笑著道,“想必這書你也喜歡。”
《繁花記》是個故事話本,寫的是一個富貴公子受花魁算計,差點失去心愛的千金小姐,最後富貴公子與千金小姐成了婚,那花魁因作惡多端,被押入大牢判了大刑。
曲輕裾看著那被雲傾撰得起皺的書,默默的埋頭喝了一口茶,直到雲傾給兩個妾侍行完屈膝禮後,她才慢慢開口道:“如今府裡已經有了三個通房,半夏是我身邊過去的,白芷與雲傾都是府外送來的,我這裡規矩不多,無需你們到正院伺候,日後若是王爺不叫你們伺候,你們便好生待在院子裡休息,不用顧慮其他事。”
聽到這話,在座其他四人心裡都是一喜,府裡上下誰人不知,王爺平日並不是特別喜歡丫鬟伺候,而近身的幾個丫頭年紀都大了,有兩個還在府裡指了人。如今這三個通房不能日日出現在王爺面前,還能耍什麼手段。
“王妃心善,這般疼惜她們,若是別的府上,她們捧壺打簾子哪樣能少做?” 江詠絮笑著接話道,“雲傾姑娘還不謝謝王妃?”
雲傾再次跪下:“奴婢謝過王妃。”
曲輕裾看著她,擺了擺手,“起來吧,跪來跪去我瞧著累得慌,若是你們無事,都退下吧。”她可懶得看這些好戲。
用完午膳後,曲輕裾見太陽從雲層中鑽了出來,便帶著人往花園裡走,進行散步消食曬太陽。
王府的花園從來沒有乾枯的時候,即使到了臘月,花園裡依舊綠意盎然,甚至還有不少盛開的花朵,瞧著好些花並不是應季開放,想必是下面的人想盡辦法折騰出來的。
“滾開,你們是什麼東西,憑什麼搜我的身!”
“半夏姑娘,依我看,您還是把東西交出來,不然讓人知道咱們這裡出了個賊可就不好了。”
走過一叢茂盛的花架,地方顯得十分陰暗偏僻,曲輕裾看到一個穿著繡花夾襖的年輕女子被幾個丫鬟嬤嬤圍著,頭髮散亂,似乎爭執動手過。
“你才是賊,我是王爺的人,你們憑什麼搜身?再說,東西不見了,為何不懷疑別人,偏偏說我?”
“喲,半夏姑娘可真把自己當成主子了?”一個微胖的嬤嬤譏笑道:“不過是個通房,是個奴才,真把自己當那面上的人了?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那丟了的東西放在屋子裡,只有你經過,除了是你拿了,還能有誰?”
“呸!”半夏啐了一口,“你們一個個不過是瞧著王妃如今受寵,就跑來為難我,想到王妃面前討好。你們也不瞧瞧王妃能看得上你們,一個個狗奴才,偏當自己是衙門的捕快,裝什麼正經呢!待明日王妃失了寵,不定又要去討好誰!”
跟在曲輕裾身邊的木槿聽到這話說著不像,冷冷開口道:“今兒這裡是在演什麼戲呢,好好一個園子,吵什麼樣了?”
幾人回頭一看,嚇得變了臉色,頓時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只剩下叫半夏的女人還站著。
曲輕裾面無表情的打量這個半夏,挑眉道:“這是鬧什麼呢?”
自己選的路,就算是跪著也要走完。雲傾如此,半夏也是如此。半夏當初既然做出背主的事,就要想到可能有這一天。她這個王妃受寵了,即便不清算她,也會有人因為討好她這個王妃,而去為難她一個算不得主子的通房。
有些選擇是回不了頭的,曲輕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