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珩指了指門窗,對下人道:“你們把門窗關好,讓屋裡昏暗些。”
冬日裡因為天氣原因,屋裡比其他季節要昏暗一些,這門窗一關上,屋裡頓時昏暗下來,一時讓人有些不適應。
“開啟看看,”賀珩微笑著看著曲輕裾,示意她開啟盒子。
曲輕裾對賀珩挑眉笑了笑,食指指腹輕輕摩挲了幾下盒蓋,在賀珩期待的目光下開啟了盒子,盒子開啟的瞬間,柔和的光芒從盒子中透出,頓時整個屋子變得明亮起來。
手指微頓,曲輕裾眼睛微微睜大,盒子裡放著一盞羊脂玉燈,燈座雕作展翅的青鸞外形,青鸞的嘴裡含著一支荷花,荷花的花蕊以及青鸞的翅膀都發出了柔和的光芒。
曲輕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盞燈,這花蕊裡放著的那顆嬰兒拳頭大小的東西就是夜明珠?還有那翅膀上鑲嵌的顆顆拇指大小的珠子,也是夜明珠?還有這燈座明顯是塊整玉雕琢而成,這要多大一塊玉才能弄出成品?這朵荷花不小,整體重量幾乎要超過燈座了,是怎麼與燈座保持平衡的?
明明夜明珠的光芒是柔和的,曲輕裾卻在這盞燈上,看到了土豪金般的光輝。古代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在這瞬間,來自現代真鄉巴佬的某人跪倒在偉大的文明之下。
之前的琉璃燈雖然做工精美,但是看慣現代各種玻璃製品的曲輕裾,倒還不至於到歎為觀止的地步,今天這盞夜明珠燈一出場,曲輕裾就只有膜拜的份了。
見曲輕裾驚歎的模樣,賀珩笑著道:“這盞燈是前兩年我搬出宮建府時父皇賜下的,據說是百年前一位名匠所作。雖沒有星月光輝點綴漂亮,但我瞧著這玉燈雕工不錯,留著你睡眠時用也很合適。”
屋裡幾個下人早已經驚呆了,夜明珠已經是珍貴不凡的東西,這盞燈更是是價值連城,王爺對王妃可真是夠重視。
“神話故事裡說,青鸞乃是王母娘娘身邊的報喜鳥,又說青鸞情深,一生只為尋得有情人,”曲輕裾的臉在光芒下顯得格外柔和,雙眼似乎也染上夜明珠的光芒,“得遇王爺,乃妾此生大幸。”
賀珩微微垂首,不去看那帶著光芒的雙眼,溫柔的開口:“不過是件死物,只要輕裾喜歡,便是它最大的功德。”
撫著青鸞溫潤的翅膀,曲輕裾的手指留在那翅膀上鑲嵌的夜明珠上,“王爺好意,妾心領了,只是這麼貴重的東西……”
“東西再貴重,也不及輕裾在我心中地位,”賀珩伸手握住她的手,“你不用想太多,只要喜歡就好。”
把青鸞銜荷玉燈重新放回盒中,屋子裡再度變得昏暗起來,賀珩看見曲輕裾似乎怔怔看著自己,握得用力了些。
下人們開啟門窗,屋子裡光亮起來,賀珩鬆開曲輕裾的手,“之前宮裡來了旨意,我再等一會兒要入宮,夜裡回得晚,你不必等我早些睡。”
“好,”曲輕裾笑著點了點頭,起身把盒子小心放到一邊,“既然如此,還是早些準備,免得去晚了引得父皇不喜。”
賀珩點了點頭,又握了下曲輕裾的手,才帶著自己的人出了正院。
曲輕裾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表情平淡的坐回貴妃椅上,“木槿,把這盞燈擺到我臥室中,擺得小心些,免得磕碰著。”不管賀珩的心意如何,這盞燈既然她喜歡,就該放在賞心悅目的地方。
作為王府主母的房間,不是誰都能進去的,木槿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捧進了屋內,唯恐碰著了。
沒過一會兒,曲輕裾一盞熱茶用完還沒有多久,就見黃楊匆匆進來,“王妃,馮側妃跪在院門外給您請罪。”
曲輕裾挑了挑眉:“她來請罪?”沉吟片刻道,“王爺出府了嗎?”
“方才已經出府了,”黃楊想了想,“馮側妃衣著樸素,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