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敲在賀珩欣賞。
曲輕裾穿著一身紅衣,那是純粹的硃紅色;沒有金飾沒有玉佩,除開腳踝上的一串銀鈴,她的身上再無飾物,夜風順著開著門窗吹了進來,掀起了屋中的紗幔,也吹動了硃紅的裙襬。柔軟的腰肢突然一頓,往後一個空翻,紅色的水袖在空中劃開一個圓弧,一個眨眼,人便斜倚在花臺上,一片片紅色的花瓣緩緩飄落,飄落在泛著白氣的水面,為驚鴻絕豔的舞蹈染上幾分旖旎。
不知何時,一個琵琶已經被曲輕裾拿在手中,她緩緩起身,右足一點點勾了起來,指尖微微撥弄,脖頸微揚,就像是欲飛天而去的仙女,明明臉上掛著動人的笑意,卻讓人害怕她突然離開。
賀珩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卻見曲輕裾眼波流轉,邊舞邊彈起琵琶來,一曲畢,突然從上面飄落一根紅色的綾,曲輕裾伸手一挽,足下一蹬,竟順勢在漫天花雨中從花臺上飛了出來。
“輕裾!”賀珩撩開層層的紗幔,在看到側躺在睡榻上淺笑的人後,心頭一跳,喃喃道:“古人云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舞衣曲,到了今日才知是何等美景。”
曲輕裾一個轉身,換成靠坐在睡榻上,媚眼如絲道:“不知我這一舞皇上可曾滿意?”
“一舞傾城,”賀珩走到睡榻旁,伸手抽去她髮間的白玉釵,語氣暗啞道:“得此佳人,此生夫復何求?”
風起,羅袖微動,彷彿也吹動了賀珩的心,他忍不住上前把人攬進了懷中,如此月色如此佳人,他早已經心亂如發,眼中哪裡還看得見其他之物。
伺候的人都候在魁元宮四周,無人知道魁元宮裡發生了什麼,原本一些配合曲輕裾跳舞的宮人也在曲輕裾舞畢時通通退了出來,在西殿門關上的那一刻,也關上了帝后纏綿悱惻的夜晚。
月色依舊,人亦如舊,但是對候在外面的木槿一行人來說,皇上現在沒有出西殿,也就代表著在明天早上天亮前,皇上就不會出來了。
木槿回頭看了眼西側殿,別說是皇上,即便是同為女子的她,在看到皇后娘娘換上那紅色舞衣的那一刻,也看傻了眼。
或許,這個世間真有女子不一定有豔冠天下的容顏,但是就有魅惑人心的本事,就如同皇后娘娘這般。
早晨曲輕裾醒來時,天際已經開始泛白,她看著身邊把自己抱在懷中的男人,伸手撩開額前的髮絲,四目相對時,才發現對方早已經醒來,眼神無比溫柔。
“醒了?”賀珩伸手輕輕順著曲輕裾的頭髮,輕笑道:“叫人進來伺候?”
曲輕裾打了一個哈欠,透過層層紗幔看向窗外,懶散的把頭靠在賀珩的胸口:“不想起來。”
“美人在懷,我也不想起來啊,”賀珩的手在曲輕裾背上輕輕劃過,有些不甘不願的嘆息一聲,“我總算明白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原因了。”
“皇上願做那昏君,我可不願做那禍國妖女,”曲輕裾在他腰間擰了一把,起身拉過一邊的紅色外袍隨意往身上一套,甩了下柔順絲滑的青黛,露出白皙的大腿走過一層層的紗幔跨進溫泉中,紅色的外袍隨即在水中飄蕩開來。
賀珩穿好衣袍,走到泉水邊看著她用引人遐想的姿勢在水中游了一圈,轉身拿了一塊寬大的乾淨棉布來,蹲下/身伸出手道:“快上來,等會從水裡起來會受涼。”
曲輕裾游到他面前,看著向自己伸出的手,突然一個用力,把賀珩也拽進了水中。
在外面等著伺候的明和等人聽到殿內傳來落水聲,偶爾還能傳愛皇上與皇后的笑聲,他們也只是默默的把腰埋得更彎,把頭垂得更低。
最後的結果就是賀珩上朝的時間比平日要晚上半刻,不過晚上這麼點時間,也沒有誰多想,唯一讓朝臣們有些不解的就是,皇上今日的心情為何格外的好,連下旨查辦貪墨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