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年關的時候就能不那麼忙亂。所以趕了一點。”
我把花籃擺上石桌,把亂糟糟的心緒趕走,笑道:“怎麼樣?又一個偉大作品誕生了,漂亮吧?”
雪池乖乖地點頭,“漂亮,漂亮極了。”
“天才總是寂寞的。”我侃了一句,相視而笑。他握住我的手。我心裡微擰了一下,隨即釋然,捱過去緊緊依偎著。他把我抱到懷中,靜靜地不說話。我全身放鬆下來,這個抱著我的男人,早已褪下青澀的外衣,有著寬厚的胸膛和穩重的氣質,我還有什麼彆扭的呢?年齡……就隨它去吧。只是一個溫暖的擁抱,髮絲糾纏,繚繞著花草質樸清香,熱度從背後傳過來,我輕輕依偎著。沒有再進一步。
吃過午飯小憩後,我和雪池商量著到花田裡走走看看,剛出了院子,忽聽遠處傳來馬蹄聲,小路盡頭塵土飛揚。
誰知還沒馳近,那匹馬忽然發出一聲慘嘶,叫人還來不及反應,它口吐白沫,轟然倒地,巨大的馬體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竟是力竭而亡。
馬上的人自然跌倒在地,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往我們這邊方向看過來。
雪池一把拉我到身後,全身戒備起來。
那個人像是也筋疲力盡,憋了一口氣施展輕功飛奔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呆掉的我的面前。只見來人衣衫倒是體面,但髮絲散亂,眼睛裡佈滿血絲,嘴皮乾裂,情緒很激動。
“少夫人!”那個人嘶啞著嗓子喊一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一下子明瞭眼前是誰,可是那副模樣讓人心驚。雪池比我先叫出來,“水琪大哥!發生什麼事了?”我的心一下子緊了,難道他出事了?
水琪咚咚咚給我磕了三個頭,方才抬頭,“少夫人,水琪知道您惱少爺對不起你……”
話未說完,大路那頭又響起紛亂的馬蹄聲,約摸十來人騎在馬上氣勢洶洶往這邊來,看服飾都是楚澤王府水部侍衛。
水琪看了一眼身後,費勁地吞嚥口水,“追來了……少夫人,少爺他快不成了……月落她……她還活著,少爺沒有、沒有對不起你……”
“少爺他快不成了……”聽到這一句後,猶如晴天霹靂,我已經無法動彈,連呼吸都停滯了。我撲上去,抓住他的衣襟,“什、什麼叫不成了?不是一直好好的嗎?夏神醫呢?段先生呢?”
水琪慘然咧嘴,“少爺不准我們透露訊息,我私自出府……少夫人……少爺他、他……他一直只有你呀……”嘶喊出這麼一句,水琪力竭氣衰,眼白一翻昏倒在地。
眨眼間那群人已經騎馬奔至,為首的是水清,形容亦至狼狽,似乎為追水琪幾天不休不眠。
水清等人下馬,給我屈膝請安,未語眼卻先紅,“屬下水清奉世子之命捉拿府內孽徒水琪,還請公主勿信孽徒之言,我等立即拿他回府問罪。”言語間已經有人架走水琪。
水琪的話不清不楚,但頭腦足夠清醒的話,也理解得大概了。我只覺得被雷劈了一般,如鯁在喉。如果不是已經糟糕到不得了的地步,水琪怎會冒洛宇之大不韙,弄成這樣田地。
洛宇他……要……?
我甚至不敢想到那個字。
心撕裂一般疼痛起來。潛意識一直以為他會一直好好在那裡,我才放心大膽地離開,如今……他卻要先一步……?怎麼會這樣子,他的寒毒雖然不能根治,但是不是有小紫,還有夏子傑和段離瀟護著嗎?眼前忽然浮現起他虛弱蒼白的模樣,想到他一個人在病榻上輾轉煎熬……
還有,水琪說什麼?月落還活著?他……沒有對不起我?一時間,胸中似有一團火灼燒得難受,一會兒又像是一塊冰將血液都凍僵了。
“喬兒,鎮定點!”一隻溫暖的手握住我,雪池憂心忡忡地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