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摩挲著玻璃杯的杯壁,李致感受著掌心裡溫暖的溫度,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去檢查基站的時候遇到暴雨滑坡,被困了一段時間。」
陸喆說:「只是被困不會傷成這樣吧。」
摩挲杯壁的動作停下了,李致看向陸喆:「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現在是在關心我?」
看著他的那雙眼睛浮起了不悅的情緒:「你別自作多情。」
李致溫和地笑了,沒發出聲音,他把玻璃杯放在桌上,用沙啞的嗓音道:「我不想要你的同情,但是回不來的這幾天我真的很想你。」
身邊的人沒有再說過話,李致試探著去碰陸喆的手,剛觸到手背陸喆就避開了。李致不敢冒進,他握著自己的右手,繼續說:「我給你的那些花都有收到吧?」
電視櫃裡側只放著幾支紅豆,還有昨晚送的那束香豌豆。李致不確定其他的是不是被陸喆丟掉了,他又低頭去看陸喆的腳。
「腳趾的傷好了嗎?」李致放輕語氣,「我能不能看下?」
這次陸喆沒有再沉默:「就那麼一點傷早好了。」
「讓我看看吧,」李致堅持,「沒看到我不放心。」
陸喆沒理這個要求,站起身說:「我要打電話掛失了,你沒事的話就回去吧。」
李致跟著他站起來:「我想在你這的沙發上睡一晚。」
「外面都是酒店,你不想回香港就去酒店住。」
陸喆從另一邊繞開,李致追上來,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一拉。他被這股力道拉得撞進了李致懷裡,不過李致忘了自己現在的狀態,陸喆撞過來的時候一下頂到了胸口,呼吸一岔,他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陸喆本來要用力推開李致,結果看到這人咳得停不下來了,那雙抵在李致胸口的手也不知該怎麼辦,只能渾身僵硬地杵著。
李致的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不斷震動的胸腔貼著他,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陸喆鬆了口氣,正想讓李致放開自己就感覺到一雙手臂箍到腰間環住了。
他惱得去掰腰間的臂膀,李致貼近他耳畔說:「其實那時候我很怕,怕萬一回不來再也見不到你了怎麼辦,那幾個小時我動不了,但是我滿腦子都是你,好想這麼抱著你。」
肩膀旁邊的那顆腦袋蹭了蹭陸喆的側臉,隨即有什麼濕潤的東西蹭濕了耳廓,陸喆沒再動,李致更用力地抱緊他:「陸喆,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回到我身邊好嗎,以後我不會再做任何傷害到你的事。」
半夜時分,一陣沉悶的春雷劃過耳畔,吵醒了淺眠的人。
陸喆看向落地窗的方向,雷聲滾過以後是一道閃電,照亮窗外的雨勢。
他拉高被子把腦袋蓋住,繼續躺了一會兒,快要睡著的時候又聽到了外面壓抑的咳嗽聲。
半夜李致咳了好幾次,每次都是聲音剛響起就被壓下去了。陸喆閉著眼睛,迷糊間慢慢滑入了夢鄉,後半夜再沒被吵醒,一覺睡到早上十點。
今天是週日,他拿過手機來看,發現宋言豫在一小時前發了訊息,讓他醒了給自己回電話。
他撥過去,宋言豫說:「今早吳競的秘書聯絡我了,吳競很滿意我們交上去的策劃案,希望進一步接觸,你今天要是有時間中午就和我一起去吃飯。」
陸喆回電話時腦子還有些不清醒,聽完宋言豫說的頓時坐了起來,喜道:「真的?」
宋言豫的聲音帶著笑意:「我怎麼會拿這種事騙你,今天中午你能來吧?」
「可以是可以,」陸喆想到了什麼,問道,「這個策劃案主要是朱曉薈負責的,她有去嗎?」
「她昨晚有事去了臺灣,今天中午趕不回來。你來也一樣,這個策劃案你跟她一起負責做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