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只有呆在那偏僻冷清的西蕉園了。
錢常信到了西蕉園,就看到園子種著亂七八糟的芭蕉,東一簇西一團瞧著亂糟糟的,牆角里還長著荒草,這個園子景緻可不如名字漂亮。
瞧著房門口砸得滿地的肉菜米飯,錢常信眉頭皺了皺,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忙上前幾腳踢開碎瓷片,“錢爺爺小心,可別紮了腳。”
錢常信沉默著走了進去,瞧著屋內滿地的碎瓷器,又看了眼正舉著一隻細長瓷瓶欲扔的馮子矜,提高嗓子道:“馮主子這是做什麼呢?”
馮子矜見來人是王爺身邊的錢常信,頓時雙眼一亮,放下瓷瓶道:“錢公公,可是王爺讓你來見我的?”
錢常信嗤笑一聲,挑了個能下腳的地方站定:“可不是王爺讓奴才來的麼?”說完,見馮侍妾面露喜色,才繼續開口慢慢道,“王爺說了,您若是繼續這般鬧下去,便讓家裡人領了回去,今日馮家人才來了趟咱們府上,瞧他們這般關心你的樣子,領你回去定是歡喜的。”
馮子矜臉上的喜色頓時從潮水般退下,她怔怔的看著錢常信頭也不回的走開了,無力的坐到半舊不新的木椅上,好半晌才眼眶一紅,落下淚來,她知道她完了,這輩子全完了。
“主子,”貼身丫鬟見到馮子矜面色慘白,忍不住勸慰道,“您別傷心,等王爺氣頭過了,定會再對您好的。”
馮子矜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的丫頭,“碧桃,你別安慰了,王爺不會想再見我了。”說到這,她突然慘笑出聲,“我怎麼就忘了,我只是妾,怎麼就以為側妃比王妃差的只是一個字?”
想起當初故意讓人給曲輕裾安排相剋的吃食,讓曲輕裾慢慢患病不起,她喃喃道:“報應,都是報應。”
碧桃聽到主子的私語,面色跟著大變,府里人都說王妃是因為半夏爬床才氣病了,但是她卻知道,王妃根本不是被氣病,而是吃了那些相剋的食物,導致身子越來越差,最終纏綿病榻。
可是沒有料到王妃後來突然有精神了,還杖責了廚房的人,日後更是自己挑選單子。或許從王妃恢復精神那個時候,就註定了會有今天。
看了眼破敗的西蕉園,碧桃一邊扭帕子給主子洗臉,一邊苦笑,可能真是報應,或是天意吧。
因為下了一天兩夜的雪,京城內的道路雖有人打掃,但是仍舊積著一層雪,街上討生活的人頂著紛紛揚揚的雪花,遠遠看著一輛四駿寶蓋垂鈴烏木馬車緩緩行來,馬兒每前進一步,馬車便會發出鈴聲。馬車前後有侍衛長隨太監守衛,街上的人一瞧這陣仗頓時明白,這又是哪位皇族之人出行了。聽聞今日三王妃舉行賞梅宴,這些人怕是去賞梅的。
“這馬車瞧著倒是不及之前的那輛豪華,”一個路人壓低聲音道,“不知是哪戶人家。”
“可住了口別再露怯了,之前的車不過是雙駿馬車,方才的可是四駿馬車,這不是郡王以上,誰敢用四駿馬車?”旁邊的人聞言解釋道,“這位只怕是個王妃娘娘,瞧那馬車可是由烏木與檀木製成,”他說到這,伸手指了指皇宮的方向,“只有皇上與皇上的孩子才能用檀木馬車呢。”
之前說話的人頓時白了一張臉,就怕這話傳到貴人耳中,讓他倒大黴。
曲輕裾沒有想到自己坐的馬車也成了別人的談資,她坐著馬車一路到瑞王府時,剛好遇到排行老大的寧王妃車駕,讓寧王妃先進了府,她才坐上進二門的轎子。
過了垂花門,轎子停了下來,待她扶著木槿的手出了轎門,就看到垂花門內站著的幾個衣著華麗的女人,她一眼掃了過去,對寧妃福了福:“見過大皇嫂。”
“二弟妹不必多禮,”寧王妃伸手扶住曲輕裾,面上掛著柔和的笑意。
曲輕裾對寧王妃笑了笑,轉而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