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將他腦袋給擰下來!若不是我和那羅渾找到山上去,你一個人躺在那荒郊野外,怎麼能活下來?”
他抹了抹眼淚,又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悄悄說道:“將軍,我知道你的秘密啦,你放心,除了我以外,那羅渾和赫連公都不知曉。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將你好生生地送回家去,不讓其他人知道你的秘密……”
陳節哭的哀痛,賀穆蘭的眼睛斜著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個近似於笑的弧度來。
若是賀穆蘭沒事,陳節發現她是個女人,被這樣的目光一掃,一定是羞得面紅耳赤。可他乍知道了賀穆蘭的秘密就遇見她瀕死之時,再多的慌亂和羞蘞都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如今想著的只有如何讓賀穆蘭儘快好起來,如何離開這個荒郊野地去給賀穆蘭求醫。
“按老子說,就是那赫連定的奸計!我們去平休屠,根本不需要他跟著,他好生生的為何要拋下護衛和兒子跟了過來?!跟過來也就算了,一路給我們指引的都是偏僻的小道,就算其他人想追到我們都是沒法子!”
一位虎賁軍的將領怒不可遏的罵道:“花將軍去偏僻的地方洗澡,其他人都找不到,為什麼偏偏赫連定就在附近?若不是他偷偷跟著,能找到花將軍?”
另一個人叫的比他還大聲:“媽的!老子就說好生生為何要讓我們泡溫泉,原來是想把我們全部支開,好對花將軍下毒手!我們也都是豬腦子,見到這熱泉就昏了頭了,竟沒有一個人跟著花將軍!”
“花將軍的左衛率和親兵都是飯桶!花將軍吃喝拉撒,哪怕衣食住行,他們都應該貼身保護才對,竟讓他一個人去洗澡!”
“陳節,你給老子滾出來!在右軍的時候你不是機靈的很嗎?怎麼將軍洗澡,你不去伺候,光顧著自己享福了!”
“把赫連定殺了,替將軍報仇啊!”
亂七八糟的喊聲響成一片,帳中的陳節和那羅渾吃了一驚,蓋吳和盧水胡人們都是直腸子,聽了外面的喊殺聲竟拔了刀真想去把赫連定宰了活祭賀穆蘭,急的賀穆蘭喉嚨裡“咦啊啊”的聲音大作,恨不得翻身而起,出去甩他們七八個嘴巴子。
還好虎賁軍同來的人裡還有一個清醒的人。動亂還未產生,猛然間聽到皮鞭抽地的一聲裂響,高深的大罵聲響了起來:
“殺殺殺!殺你孃的蛋!赫連公是花將軍請來招安休屠人的,不是他自己死皮賴臉貼上來的!大軍之中殺了花將軍,對他有什麼好處?我看你們是被花將軍得了惡疾的事嚇壞了腦子,恨不得把頭夾在褲襠裡,什麼都別看了算了!”
高深一陣大罵後繼續叫道:“花將軍有恙,如今軍中我官職最大,若你們覺得我不是虎賁軍人,則是左衛率那羅渾將軍最大,你們要是不聽他的差遣私自行動,那便是譁變!”
“我大魏軍令,譁變者斬!你們要妄動,休怪我手中寶刀無眼!亂一個我砍一個!”
他的聲音凌厲而又嚴肅,加之他帶來的兩百長安衛各個都奉他為首領,立刻刀劍出鞘,一片“倉嬰”之聲,總算是把這亂象壓了下來。
可每個將領的心裡都沉甸甸的。因為他們都知道,若是賀穆蘭真有事死在了這裡,到時候面對他們的,不但是無功而返的敗績,更有京中那位陛下滔天的震怒。
到時候為了徹查真相,莫說赫連定,怕是連高深、陳節等人都不可能逃得過白鷺官的“手段”。
高深越想越覺得鬱悶,他好生生在長安做個好人已經夠憋屈了,搭上賀穆蘭這條船原本也只是為了離開長安。現在他自己想通了,不願意離開長安了,對賀穆蘭的攀附之心也就沒以前那麼熱切,更多的是想將他當成個可結交的朋友來看待。
花木蘭平易近人,武藝高超,品性也十分高潔,高深和他相處的極為愉快。可就算再怎麼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