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抓獲疑犯兩百餘人。皇帝接到摺子氣得直說要砍了哈佔的頭,太子卻在這時求了情。最後以辦差不力之罪革去哈佔巡撫一職。
大阿哥暗地裡對李鼎抱怨道:“真是糊不起牆的爛泥!看在明相的份上使力讓他調到江南,沒想到還沒得他效力呢,就自亂陣腳落下馬來!哼!若他能沉得住氣,哪至於此!”李鼎笑著附和:“王爺說得是!”眼裡精光一閃垂下頭來看不清他的表情。
四月初六聖駕登舟啟行。御舟沿著大運河順流而下一個日夜之後就可抵達杭州。因著太子有傷在身需多加休養為由,皇帝要他不必在御前侍候,且另撥四名侍衛日夜保護。若不是不禁其自由進出,竟是形同軟禁了。太子大為不安,不明皇父所知幾分,為免惹他惱怒,只得獨坐於艙室望著窗外滾滾流水。
船行至半途,大阿哥卻是前來探訪。見了太子還是恭敬行禮,神色也不復之前倨傲。太子坐在榻上也不起身,淡淡地說:“大哥這般多禮所為何來?瞧你兩手空空,也不似來探病的吧!”大阿哥從袖中取了畫紙遞過去,言辭懇切地說:“太子還在惱我?先前得了這畫也是偶然,我這就物歸原主。”太子卻是不接,口氣更加冷淡地問:“大哥何出此言?我可不明白了。不知你從何處得來這樣一副畫,為何非要和我扯上關係?莫非這上頭寫了我的名姓不成?”大阿哥愣了愣,終於忍不住譏誚地說:“哦?太子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這畫上雖沒有你的名字,這紙卻是咱們皇家御用的玉林宣紙。而且數量極少價值千金,一向只是皇阿瑪專用,兩年前皇阿瑪卻有十張賞賜給你,太子莫非真的忘了?!”
太子心神劇震,方憶起當時繪她的情形,當時皇阿瑪賞賜了成套的筆墨紙硯,筆是上好的紫金狼毫筆,墨是松煙墨,硯是青玉硯,紙就是這玉林紙。自已捧著回府那天正下著大雪,書房後的紅梅開得正好。李佳氏穿著一件杏色大氅站在雪地裡賞雪賞梅,自已還笑著說要為她畫像,可是自已到底畫得是誰?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低下頭運筆自若,廖廖數筆一揮而就,全無半分遲疑,就像是在心裡描過畫過!
大阿哥見他臉上神色變幻,忍不住輕笑道:“太子可是想起什麼來了?”太子這才回過神來強自說道:“我倒是為我的側福晉畫過小像。那都是兩年前的事了,而且藏於東宮並未流傳在外。大哥這畫從何得來?”大阿哥更是得意,輕問道:“那既是為太子側福晉畫的像,為何與貴妃娘娘如此相似?”
太子大怒待要辯駁,大阿哥卻雙手將畫遞給他,笑著說:“太子不必解釋,我也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你還是把畫好生收著吧!太子也說過,到底不能落下把柄壞人名節不是?咱們的幾個弟弟對她可是敬重得很呢!我們作為兄長的也要持身立正,莫讓弟弟們傷心才是。太子,你說是也不是?”
太子終是伸手接過,眼裡竟要噴出火似地盯著他,看他負著手得意地揚長而去。他呆坐良久,展開畫紙輕輕摩索著畫上的身影,手指描過悠美的輪廓,眼裡滿是悲傷失落。又過了半晌,咬咬牙就要將它撕成兩半,猶豫間仍是不能不忍,反看了又看,再細細折了放入貼身的荷包裡。
大阿哥回到艙室,自言自語道:“要不是為了老八,哼!”
密嬪王氏離開蘇州之時,命婦們呈了一些精巧的繡品,並非什麼值錢的物事,皇帝也就默許了。密嬪的貼身侍女燕巧拿起一堆繡品嘖嘖讚歎:“主子,這些可真好看啊!看這炕屏,看這枕套,還有這扇面,全都是送給主子的,”王氏撿起一副繡了百子千孫圖的炕屏笑笑:“自然不是。把這些通通裝了送去給貴妃姐姐先挑。”
燕巧撿了青竹提籃,將幾十樣繡品整整齊齊裝了,跟著密嬪前往悠然住的艙室。侍立在門口的紫墨見她來了,很是意外,連忙福身行禮:“紫墨給密主子請安。”密嬪親切的扶起她:“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