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恕我直言。”溫金凱禮貌地低聲說了一句,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離開了帳篷。他把從雪月身上拿來的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他走過家人的帳篷,只有在必要的時候他才會踏入這個地方。除了他們共同的姓氏之外,他甚至不能稱這個地方為家庭帳篷。
如果文宣公夫婦把自己當作父母,那麼暴風雨就是小雨。他們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笑話,對於他來說,他們只是名義上的父母——即使溫金凱有他父親一半的基因。
溫金凱輕輕地踏上了通向王室的樓梯,彷彿是被逼著輕鬆踏上去的。人們總是覺得這種攀登是令人生畏的。因為畢竟,每個人都可以看到上面的人是誰。而皇室成員俯視著他們,感覺就像是在接受審判。並不是說他關心無意識的流言蜚語或無用的意見。
“你在這裡做什麼?” 溫晉凱厲聲喝道,眯起眼睛看著自己的導師,後者彎著上身與坐在寶座上的皇帝說話。
“我一直後悔沒有教你禮儀。” 李桃君公失望地搖搖頭。“百分百的野蠻人,零分的紳士。”
“別讓我重複一遍。”溫金凱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平靜地說。
“我出現在你面前需要理由嗎?” 李道君哈哈一笑,粗魯地拍在了徒弟的左肩上。“你應該向我鞠躬,你這個流氓。”
“金凱,你在哪兒?” 太后擔憂的說道。“你沒有陪我們回千年花瓣莊園。”
溫金凱看了一眼沉默的皇帝,道:“我還有事要處理。”
“什麼事情花了一整夜?” 皇后皺起眉頭,目光在他的身上尋找著任何明顯的傷痕。她注意到他已經把衣服換成了引人注目的帶有銀色刺繡的黑色長袍。
“別管正事,重要的是他完整地回來了。” 皇帝笑道。他的目光從李家的帳篷上移開。統帥與李沉陽王一家人的小小交流,他都看到了。
“一塊?” 皇后倒吸一口涼氣,睜大了眼睛,恍然大悟。指揮官昨晚正在執行任務。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完全不知道。
“你應該好好跟你的導師金凱打個招呼。假裝他是陌生人是不禮貌的。你童年的很大一部分時間都是他訓練的。”
溫晉凱統帥對皇上的話置若罔聞,目光落在了二公主的身上。她立即直視他的注意力,但當她試圖微笑時,他已經把目光移開了。她可憐巴巴地癱坐在椅子上,玩弄著桃粉色漢服漂亮的袖子。
“別管那個流氓了,即使被打到他身上,他也永遠不會學會尊重。” 李桃君公會心一笑,搖了搖頭。“我來這裡是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溫金凱司令默默地點了點頭,目光在李家的海軍紫色帳篷上停留。他只是想再看一眼唯一讓他心動的年輕女子。他對她很矛盾。
前一秒他還想讓她做情婦,下一秒他就想把她當正妻。他在一個可以擁有多個妻子的環境中長大,但他總是對這個想法感到震驚。儘管他有這樣的感覺,但他知道擁有不止一個是有好處的。
他的思緒飄到了雪月身上。她會接受她的丈夫擁有多個妻子的想法嗎?他已經知道他問題的答案了。她太尊重自己了,不允許這樣做。
他可以從她的舉止中看出這一點。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舉一動都經過深思熟慮。那個女人並沒有什麼意外,除了和他撞到的時候。他可以從她睜大的眼睛裡看出這一點。她總是對他毫無戒心,如此坦率、毫無防備。或者說這也是故意的?
他的嘴唇變薄了。這是一個門面嗎?還是她真的那麼天真單純?
“……我已經發現了一個有潛力的人。”
溫金凱目光銳利地看向李桃君公。潛力什麼?
“很好,記下她的名字。” 皇帝擺了擺手,目光順著李桃君公所關注的帳篷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