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蹂躪過的土地上,牧九歌內心升起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受,似乎一下子聽到了無數人的慘叫和哀嚎,一種悲觀低落的情緒交織在土地上空,沉默的慢慢壓垮大地上所有人的心智。
這或許也是猶格所謂人類王的能力,有點像是新人類,但是強出去太多。
牧九歌信步走到收容所圍起的那一片場地的大門前,猶豫著抬手敲了敲大門,此時已經是當地時間晚上八點,牧九歌不敢肯定會有人來開門。他看了看大門和圍欄,沒有任何一個人道組織的旗幟或者標識。
“什麼人?”
牧九歌愣了一下,然後用不太熟練的俄語回答道:“一個路過的人,已經很晚了,可以允許我進去休整一下嗎?”
很拙劣的藉口。
“我怎麼相信你不是來搶劫的大兵或者什麼更差的東西?”大門內的人很警惕。
“你只需要開啟一個小小的門縫看看我的臉,就可以相信了,如果我要襲擊你們,為什麼不翻過圍欄,或者直接對你們開火呢?這樣的圍欄和鐵皮門根本攔不住真正的暴徒。”
大門內的聲音沉寂了一會,只聽“吱呀”一聲,大門開啟了一個小縫,裡面的人只露出一個眼睛看向外面,等到確定了門外的人是一張陌生的亞洲面孔後,才警惕的又開啟了一點:“你沒有被別的人跟著吧?”
“沒有,”牧九歌說道:“我很確定這一點,不過你再不讓我進去的話,附近有沒有一直等著你們開門的人我可就不好說了。”
門內的大漢不滿的咕噥了幾句,便放牧九歌進門,然後重新鎖住。
“這裡是你們自己建起來的?”
進門後,牧九歌迫不及待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能說是我們,主要是貝茨麥斯坦老先生保住了這一塊小地方。”大漢撓著頭說道:“你要洗澡嗎?還是吃點什麼?這地方亞洲人可太少見了,我還以為大部分都已經隨著各國撤僑回家了。”
“具體一點來說,我是天朝人。”牧九歌笑著補充道。
“你居然沒有隨著天朝軍隊回家?”大漢很驚訝的說道:“我還以為所有天朝人都在戰爭前期回家了。”
“我是,自己過來的,我自己選擇到這裡來的,我想著或許能幫上什麼忙,但是我和人道主義車隊走散了。”牧九歌撒了個謊。
“自願過來幫忙的人道主義者?那你和貝茨麥斯坦老先生一定有的聊,他是德國人,之前自己孤身一人來到這裡,建立起了這個庇護所。”大漢說著補充道:“是他救下了我們,還有孩子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卡爾當。”
“我叫牧九歌,你可以直接叫我牧。”
說著牧九歌對猶格暗道:“看,我贏了。”
猶格無可奈何:“我就不應該答應你,真是個無聊的賭注。”
牧九歌內心得意洋洋,對卡爾當說道:“在吃點東西之前,可以讓我去見見那位老先生嗎,我想他一定是一個很崇高的人。”
推門之前,牧九歌曾想過很多種可能性,說不定那是個蠻彪悍的老人,才敢於自己隻身一人到這來,但是門內的老人實在是一身書卷氣,讓他有些不知如何開口應對。
“你好,來自天朝的......牧先生?”
貝茨麥斯坦推了推眼鏡:“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東方面孔,你是說你和人道主義車隊一起到這裡來的?”
“可以說是,不過,從各種意義上講,我也是自己到這裡來的,我希望能為這裡的人做點什麼,老先生你又是因為什麼建立起這個庇護所的呢?我聽他們說你是自己到這來的。”
“唔,這可不太好說,我是,我原本是一個歷史教授,說我是自己到這來的,並不正確。我是因為我妻子到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