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拉爾跳下喋血的手臂,迎面走來的是卡爾曼與朗度,方才炮火紛飛的戰場從喋血加入開始就已經變成了單方面的虐殺,蘇羅斯軍隊倉皇撤離了這裡,幾個僱傭兵團的人正在打掃戰場。
“我們......又減員了,對嗎?”
“不是你的錯,厄拉爾,從和人一方面來說都不是。”
卡爾曼搖搖頭,從上衣兜裡摸出來一根皺巴巴的香菸,像呵護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點燃:“少了二十一個,這群傢伙真走運。”
“說到這裡卡爾曼先生,埃特寧讓我給你帶來訊息,說他願意補給一些資助,前提是你們願意增加人員。”
朗度突然說道,說著他遞給卡爾曼一包沒開過封的香菸:“他說,一直活下去,才能完成復仇,以自我毀滅作為目的未免不太長遠。”
卡爾曼接過香菸沉吟片刻,對著朗度說道:“我會考慮這件事。替我謝謝埃特寧先生。”
“好的,那麼接下來,我想和厄拉爾先生單獨談談,可以嗎?”
“請便。”卡爾曼說著,轉身向後面的幾個人揮著手走去。
見卡爾曼走遠,朗度轉過身來,走到不遠處的坦克殘骸上靠著,招呼厄拉爾過來。
“朗度先生,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你的嗎?”
“有啊,比如聊聊你剛剛駕駛的感受,”說著朗度又拿出一包巧克力遞給男孩,“送給你的,駕駛強襲機兵很耗體力,多吃點東西。”
“謝謝。”男孩撓著頭坐在朗度邊上。
“我先問點別的,你能說多少就說多少就行,不用太拘謹。”
厄拉爾其實不叫厄拉爾,但是他知道自己總是有一個名字的,從前的爸爸媽媽一定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但是在之前的傭兵團裡所有人都叫自己14號,那是一個用燒紅的烙鐵打在他胸口的一個數字。偶爾會有人叫他怪胎或者殺手,好一點的人會叫他小鬼,但是厄拉爾從來沒有被叫過自己的名字。
那一天,他在戰壕裡醒過來,天快黑了,卡爾曼團長踩到了他的手,他因為嗓子太乾了說不出話,只能對著卡爾曼團長張嘴。他本以為自己會被卡爾曼團長就這樣丟在那裡不管,就像其他傭兵團會做的那樣,但是團長沒有,團長一聲不吭的把他背起來,揹回了紅骷髏僱傭兵團的駐地,那個叫帕夫列的醫生看起來很震驚,厄拉爾記得帕夫列醫生問了一句:“你改變主意了?”
團長只是搖搖頭,等到他傷好了,團長過來問他願不願意加入紅骷髏,厄拉爾對團長說他願意,團長猶豫了一下又和他解釋了紅骷髏只想對蘇羅斯復仇,他們最後只會走向死亡,誰都免不了,厄拉爾也還記得那天自己是怎麼回答團長的話的:
“我只會殺人,卡爾曼先生,我不在乎殺的是誰,你能讓我在這裡住著,吃一口飯,你叫我殺誰我就殺誰,先生,我只會這個。”
他覺得自己當時的語氣大概是懇求著團長讓他留下,事實上也沒有錯,如果當時團長不願意讓他留下那麼他也無處可去,他不識字也不知道怎麼待人,讓他離開烏蘇地區厄拉爾就只能在大街上等死。
接下來的日子就簡單了,紅骷髏的人全都是當過兵的人,大家都很好相處,就是在團長拉著他給所有人介紹的時候,團長突然停下來,很尷尬的問他,他的名字是什麼?
厄拉爾本來想回答14號,但是他又猶豫了一下,然後隨便編了厄拉爾這個名字。從那天起,厄拉爾就是他的名字了。
“那麼,厄拉爾,你走出去之前你在著急什麼?”
朗度問道:“你在出去之前一定有什麼很想做的事情,所以喋血它聽著你的話站起來了,你那個時候想幹什麼?”
“很簡單啊,我想出去救團長,救老勒曼,救帕夫列,我想救他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