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遺韻’,我見水中月裡面天天提,還以為多漂亮,結果看起來還不如棲凰谷,怪不得沒人願意花錢進來,這不坑人嗎這?”
“真好看的地方,哪需要請人天天宣傳,門票錢定這麼高,估計就是因為所有人一輩子只會來一回。”
左凌泉走出幾步後,也覺得眼前的風景和想象中天差地別,於是把目光放在了路邊的石碑上。
石道一側的山野間,插著很多半埋進土的石碑,不知多少歲月的風雨沖刷,大部分自己都看不清了,只剩下些許幾塊位置好的石碑,還能辨認字跡。
能看到字跡的石碑旁邊,都圍了些修士,在旁邊仔細觀摩,因為禁止拓碑,還有弟子在旁邊看守。
左凌泉走到跟前掃了眼,上面刻的字跡完全能看懂,什麼‘欲勾春風作畫筆,風水成江連落霞’之類的打油詩,根本沒啥看頭。
左凌泉對詩詞研究不多,但好壞還是能看出一二,正想搖頭笑話一句什麼玩意兒,忽然瞧見下方的署名——陳朝禮。
左凌泉腳步直接一個趔趄,開口的話也變成了:
“這什麼鬼……鬼斧神工的好詩,作詩之人想來也是一位大家。”
吳清婉也想點評來著,看到名字後就知道我不配,乖巧地閉上了嘴。
正在打量石碑的幾個修士,自是能看出這詩寫得不咋地,但沒人敢在伏龍山外面,說伏龍尊主的不是,聞言還回頭附和道:
“道友好眼力,不說詩詞造詣,光是這意境,我等都望塵莫及……”
左凌泉忽然覺得,這門票其實也挺合理,在別的地方,哪兒能看到八尊主的‘拙作’。
他又來了興趣,跟著吳清婉一道繼續往前,想找找有沒有上官老祖留下的墨寶。
梅山外面的石碑很多,粗略估計不下千個,大部分已經完全腐蝕,雖然沒有找到上官玉堂留下的筆記,但僅剩的十幾個能看到字的,無一例外都是名人。
即便左凌泉沒聽說過,也從其他修士口中得知了來歷,最次都是三大元老宗門中的初代長老。
左凌泉走走停停,越看也是心驚——能讓這麼多仙家大佬心甘情願留下墨寶的地方,他目前只知道劍皇城的城牆;梅山的影響力,當年恐怕不輸給劍皇城,而且石碑上的字跡,從遣詞造句來看,都是在誇這裡的梅花好看,沒有任何張揚或者貶低之處。
能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這裡的風景真好到人人神往,要麼就是這裡的人,資歷高到沒人敢說半句不好聽的。
但數千年滄海桑田下來,昔日輝煌早已歸為滿山的雜草爛木,左凌泉甚至沒有在修行道聽聞過有這麼個人。
吳清婉感受和左凌泉差不多,走了一截後,開口感嘆道:
“俗世有句話,叫‘塵歸塵、土歸土’,修行道原來也是如此,再出名的人與物,也扛不住歲月,若不是有這些石碑為證,誰知道以前還有這麼厲害的地方;恐怕再過幾百年,世人就徹底找不到痕跡了。”
“是啊。”
左凌泉微微點頭,又繼續往前走去,直至來到種滿梅花樹的梅山腳下。
梅花在冬春季開花,因為是夏天,只能看到滿山鬱鬱蔥蔥的翠綠,除開樹木種的整齊,景色算不得多漂亮。
左凌泉來到山道下,發現這裡遊人比道路上多一些,山上各處還豎起了很多新的石碑,字跡也清晰可見,遠的最多百餘年,近的可能就在昨天;至於上面的詩詞歌賦,還比不上伏龍尊主。
兩人在山腳找到一處木樓,外面聚集著不少看熱鬧的修士;一問才得知,負責這裡的宗門,為了斂財,專門弄了這些石碑,讓遊人可以花錢留下字跡,價格極為誇張,千枚白玉銖,接近一件靈器。
雖然吃相很難看,但不得不說,自己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