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出手的是混元天尊張芝鷺,我們夫妻倆根本不是對手,連求死都是奢望,被當場抓住了。”
左凌泉聽老祖說起過混元天尊張芝鷺,奎炳洲人族的二把手,地位和帝詔尊主差不多,確實是一方巨擘。他詢問道:
“這種級別的人物親自出手對付你們,是為了謝家傳承的玄武血脈?”
謝溫輕輕點頭:“謝家初代家主抗擊域外天魔時,得天公垂青,成為了天官神使;雖然老祖宗最後飛昇而去,但這份血脈傳承了下來,歷經四十多代人稀釋,依舊強過其他天地造物,是天地間最純粹的玄武之力。異族近百年,在九洲四處收集神只之力,我們就成了首要目標。”
上官玉堂微微頷首:“你道行尚在,異族為什麼最後沒動你?”
這是眾人最關心的問題,謝秋桃抿了抿嘴,顯然是想問“你是不是和爹一起叛逃了”,但這話問不出口。
謝溫和秋桃一樣,自幼秉承家訓與妖魔勢不兩立,說起此事顯然有些自責,她柔聲道:
“張芝鷺抓到我們夫婦後,本來要當場熔鍊骨血抽取玄武之力,但當時北邊的梅近水過來了,制止了張芝鷺。”
說到這裡,見上官玉堂神色不對,謝溫又補充道:
“我並非說梅近水是恪守正道的好人。梅近水是異族首腦,目的極其明確,和正道站在絕對的對立面;但梅近水行事之法和其他異族有區別,招納部眾以攻心為主,會言傳身教,給部下灌輸自己的理念,讓部下從心底裡和她信念一致,若不是一路人,上門投靠梅近水都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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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寅麾下強者如雲,但有很多都是逐利之輩,只服從強者,會明哲保身;梅近水則不然,手下人不多,但各個都是死忠,為了秉承之道可以悍不畏死、隱忍千年不發,論起手腕,梅近水比商寅還要強一些。”
上官玉堂脊樑骨這麼硬的人,當年都在梅近水的感染力下,主動去向陽城拜了碼頭,心裡很明白梅近水的厲害之處。她詢問道:
“你被梅近水的說法感化,轉投了她的陣營?”
謝溫搖了搖頭:“斬斷長生道,謝家祖輩出了一份力,我身為子孫,豈能違背先輩信念,無論梅近水怎麼說,我都沒動搖道心,只求一死。
“但某些時候,求死都是懦夫的行徑。梅近水當時告訴我了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我死了,改變不了異族奪走玄武神力的事實,而我身上的血脈根本不夠,異族為了達成目的,無論願不願意,都得繼續去尋找謝家散落在外的族人,還有玄武一脈的生靈,這其中就包括剛剛逃走的你,他們能追,只是沒去追罷了。
“如果我不想看到這情況,就只能換個柔和的法子——培養蘊含玄武血脈的靈獸,讓它們自願貢獻出體內的部分血脈之力,積少成多來達成目的。世上能做這件事的人,只有我和你,我不答應,對異族來說反而省去了很多麻煩,直接一路殺過去就行了。”
謝溫看向眼淚汪汪的秋桃:“娘不想給異族出力,但兩害相權取其輕,在沒有辦法阻住他們的情況下,我只能選擇保住大部分生靈乃至你的性命……”
上官玉堂安靜聆聽完,微微點頭:
“此事屬無奈之舉,錯不在你。”
謝秋桃知道孃親不會和邪魔外道同流合汙,她抿了抿嘴,問道:
“爹爹又是怎麼回事?我在神昊宗那邊瞧見了……”
“你爹爹不是謝家人。”
謝溫說到丈夫,露出了幾分無奈:
“他根本不在乎謝家的祖訓,只在乎我和你是否安穩。異族不可能完全相信我,把你留在外面,也是為了讓我踏踏實實給他們辦事,不起異心。
“你爹為了讓你不捲入此事,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