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雷球,繼而雷矛便如同連珠箭般,激射向蕭青冥。
颼颼颼——
可惜,梅近水傷勢遠比上官玉堂重,蕭青冥又從純陽雷法的痕跡猜到了梅近水,對其本就有所提防。
在雷矛激射而來時,蕭青冥已經抬手掐訣,周身出現三個土黃陣紋,圍繞身體迴旋,雷矛落在陣紋上並未炸開,反而被瞬間拆解,化為雷霆之力匯入大地。
滋滋滋……
雷矛持續轉瞬就停了下來,雨幕也重新覆蓋了大地。
驚天動地的一輪交手後,五人都定住了身形。
上官玉堂和梅近水沒有再搶攻,都皺起了眉頭,露出了一抹凝重。
兩人都能看出,蕭青冥渾身無傷處於全盛,就是不知道氣海是否充盈;如果氣海儲備也足夠充裕的話,再打兩輪沒取得戰果,她們必然因為後繼無力陷入頹勢。
蕭青冥一襲灰袍站在陣紋之內,也沒有急於動手。
畢竟上官玉堂和梅近水同時現身,威懾力還是有的,沒人敢大意。
從剛才的交手,蕭青冥察覺到兩個山巔女仙君鋒芒不夠盛,肯定受了傷。
仙君級別的強者,只要氣海充盈,就只有戰死,沒有重傷不愈的說法;傷既然沒好,那必然是氣海難以支撐修復體魄傷勢,兩個人的氣海儲備,大機率只能維持一輪全力搏殺。
蕭青冥有把握扛過一輪,帶對方不止這兩個老熟人,他把目光放在上官玉堂背後的陌生年輕人身上,目光有些狐疑。
剛才蕭青冥選擇先殺左凌泉,是因為他熟悉上官玉堂,再強心中也有個估量;而那個在內陸湖出劍的劍客,哪怕境界不高,卻掌控著他沒接觸過的‘未知’力量。
對走到修行道盡頭的強者來說,‘未知’的可怕遠超過同境強者,如果不把這隱患先解決,很可能面臨預料之外的情況。
方才蕭青冥透過天幕上的動靜,察覺到此子掌握的,可能是凡人不可能掌握的‘太陰神力’。
在有未知力量干涉的情況下,蕭青冥貿然血拼,顯然是不智之舉。
烏雲匯聚,雨幕從新落下,分處天地各處的五人,無聲對峙。
蕭青冥掃視四人片刻後,收起了抬起的雙手,換為負手而立,臉上露出如見老友的笑容:
“蕭某當是誰呢,原來是梅道友、上官道友,剛才不明敵我,有所得罪,還請兩位老友見諒。”
蕭青冥當年打過竊丹之戰,和梅近水、上官玉堂並肩作戰過,而後也到東洲數次造訪借福地,說是老友也不為過。
但梅近水和上官玉堂,都沒把這話當真。
梅近水當年去北狩洲,曾邀請蕭青冥當北狩洲老二,蕭青冥不想屈居人下離開,這搶地盤的樑子就已經結下了,蕭青冥沒報復是找不到機會,豈有忍氣吞聲不計較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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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官玉堂也沒把蕭青冥當真戰友,因為其他人打竊丹之戰,是為了蒼生不惜一死。
蕭青冥則不同,有戰功不假,但很惜命,只打有把握的仗,戰後算酬勞算的很清楚,算是僱傭兵,付過錢後就和東洲兩不相欠了。
往日和蕭青冥互稱道友,奉為座上賓,是因為蕭青冥自喻正道中人,所作所為也配得上‘正道’的稱號,不可能與其疏遠結仇。
如今蕭青冥出現在封印太陰神君的永夜之地,可以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上官玉堂還把這樣一個山巔強者當朋友,對方一開口就放下兵刃笑臉相迎,那就是腦子有水了。
上官玉堂想撤開身前的玄武盾交談,但忽然發現背後的左凌泉,眼神冷峻望著蕭青冥,手卻抱著她的衣襟,完全沒鬆開的覺悟。
上官玉堂心中一沉,以心聲訓道:
“抱摸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