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很昏暗,燭火幽幽的亮著,磚石地面似乎透著冷氣,屋子中央的是一張椅子,椅子靠背上是一個圓木做的十字架,十字架上綁著繩索和鐵鏈,不難看出它的作用是什麼。
虞溪晚看了一圈,沒忍住抽了抽嘴角,有些不敢置信:“你還真打算把我關起來?”
這是大理寺看守最嚴的一間牢房,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陰冷之氣十分濃烈,鹿雲松當然不想把虞溪晚關在這裡,但事出緊急,只能這樣。
“你就待在這裡,等我見過謝司南就帶你出去。”鹿雲松眼神晦暗的看著虞溪晚,冷冷道:“別耍花樣。”
虞溪晚:“”
虞溪晚上前兩步,大刀闊斧的往椅子上一坐,緩緩抬起手,帶著淺淺的曖昧與不可明說的激將法:“不放心就將我綁著好了。”
鹿雲松目光沉沉的說:“不綁你也出不去。”
“你不是不放心麼?”虞溪晚故意撥動鐵鏈,他有著一雙好看的眉眼,幽幽燭火下,似乎閃著奇異的光,像是話本里面吸食人心的精怪,“都把我關起來了,還怕鎖著我?”
鹿雲松額頭上的青筋狠狠的跳了跳:“你別逼我——”
“行了,不逗你了。”虞溪晚將鐵鏈往自己手上繞了圈,做出一副被綁著的姿態,“去見謝司南吧,他應該要等急了。”
鹿雲松頭疼的看著他,很是不理解:“你就非得這樣?”
虞溪晚眨了眨眼,意識到他在說什麼後,忍不住笑出聲:“鹿大人,你能不能別這麼奇怪,既然是犯人,綁起來也沒什麼不對吧?”
確實沒什麼不對,但虞溪晚這麼主動,鹿雲松就覺得很不對勁,剛剛還要與他不死不休,現在又這麼妥協的坐在刑椅上,到底在想什麼?
鹿雲松見過很多犯人,那些人,要麼威逼,要麼利誘,總能露出破綻,而虞溪晚打不得,罵不得,性子怪異,想法離奇,鹿雲松只感覺遇見了人生中最大的難題。
他盯著虞溪晚看了好一會兒,道:“千鶴在外面,有什麼事你叫他,等我回來,再談我們的事。”
虞溪晚擺了擺手。
鹿雲松叮囑了千鶴幾句,這才轉身離開。
虞溪晚聽著他離去的腳步,閉上眼睛,緩緩嘆了口氣。
謝司南端著茶杯,不知不覺中已經是三杯茶下肚,他其實不渴,就是有些著急,不做點事心難安。
眼看一杯茶又要空了,謝司南再次抬眸看向門口,眼見無人,他出聲道:“你們少卿到底在做什麼?能不能帶我過去找他?我真的有急事。”
侍衛為難的看著他:“少卿有正事在辦,不讓我們前去打擾。”
謝司南站起身焦急的走了兩步,又說:“那你再去幫我通報一下,這總行吧?”
“少卿說了,辦完事就會來找您,還請謝公子稍等片刻。”
“等等等,這半個時辰都過去了。”謝司南想要發火,看見侍衛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硬生生將火氣憋了回去,往椅子上一坐,長吁短嘆。
陽光落在白玉茶杯上,將它好看的花紋完完全全映照出來,無人欣賞的奇異美景,在時間的洪流中緩緩消失。
謝司南不知多少次嘆氣後,屋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守在一旁的侍衛:“主子。”
聽見聲音,謝司南猛地抬頭,看見熟悉的身影后,忍不住出聲埋怨:“你可終於來了,你到底在忙什麼,等你半天也不見你來算了,這些不重要,我有別的事要跟你說。”
謝司南的目光落在侍衛身上,鹿雲松使了個眼神,侍衛就拱手離開了,他往椅子上一坐,目光冷淡的看著謝司南:“什麼事?”
謝司南頓了下,心頭有抹異樣的感覺一閃而過,但他急於別的事,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