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溪晚嗤了一聲:“能在這個時候出手的,只有陳寄歌起來吧,我本來就沒想過這次能將人殺了。”
“那人出手極快,竟然是陳寄歌?”逐月站起身,有些驚訝。
虞溪晚瞥了逐月一眼,見他的驚訝不作假,便解釋道:“陳寄歌打小身子骨就弱,早年間陳家人為了保他的命,將他送去了天下第一武城,拜了天下第二的落雁之為師。”
逐月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還從未聽人提起過。”
虞溪晚神色一頓。
這件事還是之前鹿雲松為了哄他開心,當做趣事告訴他的。
也不知道鹿雲松到哪兒了。
“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逐月的聲音喚回虞溪晚的神志,他想了想說:“陳寄歌應該不會讓謝司南去登州,相當於給他們留下了一個把柄,如今四大家族,只剩下鹿、陳兩家,這兩家想要一步瓦解是不可能的,餘下的就看他們怎麼選擇了。”
虞溪晚揹著手,一臉淡漠:“明日我去見陛下,你們去找謝司南藏身的位置。”
“您還在守靈,就這麼去見陛下不太好吧?”
“不讓人知道就行了,陛下不會忌諱這些的。”虞溪晚道:“你明日多派一些人手,找到人後立馬通知我。”
逐月點點頭,應下了。
滿天繁星,熠熠閃爍,彎月如鉤,靜掛枝頭,又是一個美麗宜人的夜晚,虞溪晚目光落向遠處,沒有一絲感情。
晨風帶著些許的凜冽輕輕的吹過,將稀疏的樹葉吹得簌簌作響,金烏透過層層疊疊的葉片,在地上透出斑駁的光影,忽明忽暗交錯變換,讓人眼花繚亂。
虞溪晚帶著斗笠慢步走進涼亭之中,掃了一眼放了坐墊的凳子,靠著柱子,雙手環胸,淡淡說:“謝家已毀,只剩下鹿、陳兩家了,陛下打算怎麼做?”
少帝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清茶,放下茶杯,語氣意味不明:“當初可是你要覆滅四大家族的,怎麼問起朕來了?”
虞溪晚想起自己年之前的猖狂發言:“”
他冷著臉道:“陛下不必提醒,臣銘記在心。”
“怎麼還生氣了。”少帝微笑著說:“朕的所求只是瓦解四大家族的勢力,讓朝廷能分一杯羹,如今謝家勢力全部都落在了朝廷手中,朕已經知足了,餘下的,就看虞愛卿打算怎麼做了。”
分明就是想看戲,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虞溪晚扯了扯唇角,道:“鹿家和陳家勢頭太盛,想要瓦解,非一朝一夕能辦成,但讓他們吃點苦還是可以辦到的。”
少帝上下打量他:“虞愛卿這是有想法了?”
“我會讓陳家拿出至少三分之一的家產,至於鹿家”虞溪晚頓了頓,淡聲說:“鹿雲松好歹是大理寺少卿,我不易插手,就由陛下來吧。”
“由朕來?”少帝笑了:“虞愛卿,到底是你不易插手,還是你捨不得?朕可是聽聞,這位鹿少卿對你看重的很,謝家的事,他也沒少幫你忙,你不說清楚,到時候朕下手重了,你可別怪朕。”
如此拙劣的激將法,也就只有少帝敢在虞溪晚面前用了。
虞溪晚抬頭看向遠方,初夏時節的群山帶著幾抹鮮豔的紅,有些突兀,但又象徵著生機勃勃。
“長安城有野心的人不少,這次謝家倒臺,必定有很多人蠢蠢欲動,光靠虞家肯定不行,陛下不如把鹿家也收入囊中。”
見他退步,少帝覺得稀奇,笑著說:“朕倒是願意,就是不知鹿少卿願不願意了。”
虞溪晚知道少帝又在試探他,從提到鹿雲鬆開始,這就不是一場關於正事的談話了。
他嘆了口氣,轉頭直視少帝,直言道:“陛下想知道什麼,大可以直接問臣,沒有必要這樣迂迴,太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