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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說是照子在丈夫死了以後生活很困難,讓她去幫一把。

“我是市政府派來照顧您的義工。”節子模仿著那些騙人的推銷員的口氣登堂入室。她為照子擦澡,換洗衣服,曬被子,打掃房間,買東西,做飯……

吉田家在栃木縣的今市,節子住在東京都足立區,每隔一天就來一次,一個星期以後,就完全取得了照子的信任。為了排遣丈夫去世之後的痛苦,照子毫不保留地向節子述說了家裡所有的事情。

談話中照子也提到了蓬萊俱樂部,不過她跟已經去世的丈夫不同,她對蓬萊俱樂部那些所謂保健用品的功能似乎不抱懷疑態度,直到現在還蓋著100萬日元的羽絨被,喝著兩萬日元一瓶的鹼性負氧離子礦泉水,也未察覺到丈夫可能死於謀殺。

寢室的五斗櫥上擺著吉田周作的遺像。吉田死後,由鄰居幫忙在家裡辦了個簡單的葬禮。節子一看到照片中吉田的笑臉,心就像被錐子扎似的,好幾次都差點兒跪下來祈求死者饒恕。

“真羨慕你,身體這麼好。”這句話是照子的口頭禪,她跟節子同歲,但她連日常生活的能力都喪失了,而節子還可以連續走1個小時的路。除了氣壓低的時候膝蓋會有些疼痛以外,身上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她的胃口特別好,吃牛排,吃油膩的中國菜,從來就沒有消化不良過。

“除了身體好以外,別的方面就……”

節子這麼說並不是謙虛。一個是臥床不起又被騙錢,一個是身體健康卻因高利貸而作惡,到底誰比較幸福呢?

蓬萊俱樂部可不是大發慈悲要節子來照顧未亡人的,他們交給節子的真正使命是把吉田周作的保險理賠金偷出來,因為蓬萊俱樂部為吉田投了旅行平安險,死亡理賠金是4千萬日元,但是理賠金只支付給法定繼承人。為了奪取這筆鉅款,他們才派節子到吉田家的。

節子把可以證明照子身份的健康保險證偷出來,以吉田照子的名義新開了一個銀行賬戶,然後讓保險公司把理賠金打到這個戶頭上,以便將來把存摺交給蓬萊俱樂部。

此外,關於吉田以前自己買的保險,節子主動提出代替行動不便的未亡人向保險公司提出支付理賠金的申請。照子對節子千恩萬謝,因為臥床不起的她是無法辦理領取理賠金的手續的。有了節子的這些善意的舉動,照子更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丈夫的死是一起保險理賠金殺人案了。

當保險理賠金打到節子以吉田照子的名義新開的賬戶上以後,節子就從照子面前消失了。她把存著4千萬理賠金的存摺交給了蓬萊俱樂部。

雖然節子察覺到這是一起保險理賠金殺人案,但她選擇了沉默。她已經被蓬萊俱樂部牢牢掌握了。

過了沒多久,節子改姓下村,嫁給了一個叫下村勇的65歲的單身男人,也是蓬萊俱樂部的顧客。

這是蓬萊俱樂部安排的一起假結婚。節子所做的,只是每天到下村家裡去給他做飯,飯做好以後,偷偷地在菜裡或湯里加上一勺無臭無味的白粉。節子不知道那是什麼粉,只知道麻木地按照指示去做。

三個月以後,下村死了。

得知下村死了的那個晚上,節子因極度的緊張嘔吐起來。為了穩定情緒,她抽起了向來不碰的香菸。抽了一根又一根,結果嘔吐得更厲害了。

可是,節子並沒有被警察叫去問話。醫生為下村診斷的結果是心臟麻痺,事情很快地處理完了。

火葬等事後處理都是蓬萊俱樂部操辦的。

財產當然由配偶節子繼承。下村的存款雖然被蓬萊俱樂部騙光了,但還有房子有土地。節子變賣了房子和土地,全部交給蓬萊俱樂部,又抵消了500萬日元的債務。

節子恢復了舊姓古屋。但她已經完全陷入罪惡的泥沼不能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