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法國甭去。”
子真垂下眼,避開大哥的目光,拖著行李往後院方向走。“我去跟爸說一聲。”
“怎麼回事?”俞子惑挑眉問著兄長。
“情關難逃。”
還來不及細問,門鈐又響起。俞子惑起身去開門,門才一開——
“二哥!”稚嫩的尖叫聲伴著俞子惑期待中的驚喜反應甩力撲進他懷裡。
這才是他期待的熱烈歡迎!俞子惑感動地用力回抱小妹,卻隱隱感到有絲不對勁。她那個混幫派又醋勁奇大的丈夫怎麼不見了!
“詩樊,你老公呢?”
俞詩奕抬頭著她二哥,無邪的大眼眨了眨,一臉不解地問:“什麼老公?”
“不會吧。”其他四人同聲慘叫。她連結婚一年半的丈夫都忘了?!
“詩奕,就是上次扮新娘子的時候,站在你身邊的男人啊!記得嗎?”俞子惑捺著性子解釋道。
俞詩奕搖搖頭。“我沒有扮過娘子呵!”
“老天——”在場其他四人再次同聲慘叫。
俞子城捏捏妻子的小手。“娃娃,這次連美國也不用去。記得提醒我跟星期六說一聲我們得再過一陣子才能去拜訪他。”
“恩,很長的一陣子。”林湘雲認命地點頭道。
看不破情關的子真再加上連丈夫都忘了的詩樊……
唉,看來問題大了!
“三哥。”俞詩奕輕悄地走進琴室,偏過頭對坐在鋼琴前發呆的子真露出甜笑。
子真仍是呆愣地望著遠方,目光中沒有焦距。
“三哥。”俞詩樊張開五指在他跟前晃了晁。
還是沒反應!她嘟起小嘴,大眼骨碌碌地轉了一圈,低頭在他耳邊以不小的音量喚道:“三哥。”
子真依舊不動如山,靜然若水,眼也沒眨一下。
俞詩樊不死心地在他身旁坐下,扯著他的衣袖搖了搖,嬌聲埋怨道,“三哥,你怎麼不理人呀?”
他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嘆了一聲,俞詩奕決定放棄。她站起身,輕踱到琴室掌門的角落。角落裡有一隻普通茶几大小的方櫃,她在方櫃邊的白色藤椅坐下,拿出擱在方櫃裡的小型音響和幾卷錄音帶。那幾卷錄音帶是以前三哥練琴封,她特別錄下來的,三哥不在的時,她常常一個人待在琴室裡聽這幾卷錄音帶。
地挑出最喜歡的一卷,將音量開到最大,按下播放鍵,悠揚的琴聲立刻充滿整間琴室。
她還記得以前三哥告訴過她這首曲子叫作“純真”“關掉。”暴愁的吼聲忽地穿透所有的旋律與音符。
俞詩樊愕然望著子真,完全無法相信剛才的怒吼聲是發自向來溫柔的三哥。
“我叫你關掉。”子真怒喝,語聲透著凍人的寒意。
她一震,慌忙關掉音響。
樂聲一停,她委屈地紅了眼眶,豆大的眼淚跟著落下,哽咽地說,“三哥,你從來沒有兇過我……”
老天,他做了什麼!子真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平復激狂的心跳,緩緩睜開。熟悉的旋律彷彿萬根針狠狠插人他心窩,讓他幾乎承受不起地怨聲喝斥無辜的詩奕。
“詩奕,三哥不是故意的。”
“三哥,你是不是討厭詩奕?!就像……。”一個影像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心頭跟著一揪,彷彿她遺落了一個重要的東西,卻怎麼也記不起。
子真沒有注意到小妹的異常,歉然道,“詩奕,對不起,三哥想一個人靜一靜。”
俞詩奕甩開心中莫名的揪痛感,望著背影蕭索的子真好一會兒,乖巧地離開琴室。
子真合上琴蓋,雙肘平放其上,修長的大手抱著喧擾不休的頭,緊抿的嘴角洩出一聲聲低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