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謝司南大清早的從房間裡出來,衣服都沒有穿整齊,他盯著小廝冷冷道:“你再說一遍?!”
小廝哆哆嗦嗦道:“今日一早五城兵馬司聯合太府寺去查了咱們所有的鹽鋪,他們找賬本的途中,我們的人奮起反抗,一不小心一不小心,把太府寺卿殺了。”
他哽咽道:“現在馬城兵馬司的人來找咱們了,說是謀害朝廷命官,要捉拿我們歸案,家主,現在可怎麼辦啊?!”
鹽鋪。
謝司南知道他們會查到鹽鋪,早就在裡面佈置好了,不管那些人怎麼查,都不會查到什麼,但現在家僕殺了人,不就是相當於坐實了證據。
謝司南臉色僵冷道:“你確定那些是我們的人?”
“確定,真的是我們的人。”小廝道:“那些人都穿著我們謝家的衣服,所有人都看見了,家主,您說現在可怎麼辦啊,謀害朝廷命官,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慌什麼。”謝司南沒好氣道:“動手的時候不想想後果,這會兒開始怕了?!”
他思索了片刻:“現在的情況,長安城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收拾東西,我們立刻離開。”
小廝卻有些猶豫:“我們這麼多人,想要逃出長安,怕是有些困難吧?”
謝司南冷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誰還管他們?”
小廝深吸一口氣道:“小的知道了,這就去收拾行李。”
“帶一些方便拿的。”謝司南吩咐道:“還有,動靜小點,不要通知幾位族老,否則,我們都走不掉。”
小廝點頭:“是。”
謝司南擺擺手:“去吧。”
陳寄歌一個跨步闖進鹿雲松的書房中,急聲道:“那鹽果然有問題,現在太府寺卿死了,我們要怎麼辦?”
“你家的鹽沒處理好?”鹿雲松屏退侍衛,淡聲問。
陳寄歌道:“處理好了,但你不覺得太府寺卿死的有些蹊蹺嗎?謝司南再蠢,也不可能讓人當街殺人。”
鹿雲松抿了抿唇角,道:“這應該才是商扶硯的真正目的,他知道光靠商行雅的指控不足以扳倒謝家,就想出了這種玉石俱焚的辦法,就是不知,這場局中,有沒有把我們算進去。”
陳寄歌冷笑一聲,反問:“你覺得呢?”
“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應該不會放過。”鹿雲松問:“謝司南那邊什麼打算,你知道嗎?”
陳寄歌搖了搖頭:“他不願見我,不過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就這麼妥協,應該是已經想辦法出城了。”
“你都能猜到他的舉動,他這無疑是送死。”
陳寄歌道:“那怎麼辦,救還是不救?”
鹿雲松盯著他,幾息過後,道:“那就看你的想法了,你要是想救,就去救,不過記得藏好身份。”
陳寄歌還沒想好,主要是他確定不了謝司南的想法,就算前去,也未必救得下人來。
他嘆了口氣,在太師椅上坐下,道:“先不說他,我們這邊,你打算怎麼做?”
“靜觀其變。”鹿雲松眯了眯眼睛,沉聲說:“看太府寺怎麼說,要是非要將我們牽扯進去,我就去面聖。”
若是皇帝鐵了心的要覆滅他們家族,那就只有一反。
商扶硯的屍體被送回太府寺的時候,虞溪晚剛剛換好官服。
府內的小廝丫鬟都嚇慘了,各個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不敢吭聲,領頭的黃楓哽了哽,低聲道:“虞大人,是我沒保護好商大人,抱歉”
虞溪晚臉色蒼白,他輕輕咳嗽了兩聲,抬起手輕輕的揭開白布,瞧見裡面毫無生氣的人後,一行清淚直直的落了下來。
他身形一顫,哽咽道:“師父”
黃楓良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