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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懸崖

站在虞知節對面的男人穿著一身麒麟服,劍眉星目,挺鼻薄唇,生的不俗,但一張臉上滿是冷意,辨不出情緒。

虞溪晚認得他。

這人便是鹿家的嫡子,大理寺少卿——鹿雲松。

他們兩人一個在大理寺任職,一個在太府寺任職,平日很少交際,要不是他姓鹿,虞溪晚還真不一定能記得他。

想到鹿家,虞溪晚就想起了在牢房中受到的屈辱,如果不是他現在身上痛的厲害,六感縹緲,定是要上前與人說道說道。

那方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虞知節露出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溫柔的笑容,他人生的清冷,這一笑,雪化春來,好看極了。

可惜看不清鹿雲松的表情,不過不看也知道,必定是高興,這兩人一個裝模作樣,一個克己守禮,相見之時必定惺惺相惜,長安城才能流露出鹿家與虞家要握手言和的訊息。

虞溪晚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慢吞吞的走向馬車。

他等了沒多久,虞知節就回來了,沒看他,冷聲對外說了句:“出發。”

馬車緩緩動了起來,虞知節對他說了今天第二句話:“父親有意和鹿家交好,今日的事你做的有些過了。”

虞溪晚掀起單薄的眼皮,乜了他一眼,沒接話。

他現在全身上下沒一處不痛的,全憑一口氣撐著,要不是不放心虞知節,早就該昏死過去。更何況今日是那獄卒想殺他在先,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見他不答,虞知節好看的眉眼皺了起來,聲音帶著怒氣:“虞溪晚,我在跟你說話,你的禮儀都還給了先生不成?”

虞溪晚有點想笑,他這個大哥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在他面前又成了一個極易動怒的人,明明自己什麼也沒做,也能把自己氣到。

虞溪晚偏了偏腦袋,將自己的傷口暴露在虞知節的視野下,似笑非笑:“大哥沒嘗過閻王閂是什麼滋味吧,你弟弟我差點就死了,你說我做的過了?若非我今日身體不適,他鹿家別想好過。”

“你”虞知節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轉而言道:“今日也就罷了,日後莫要再尋鹿家的麻煩。”

虞溪晚輕嘖了一聲,並未記在心裡。

按道理來說,他已經做了退步,虞知節也該退一步才是,但虞知節不知抽什麼風,非要他給個承諾。

虞知節神色晦暗:“現下鹿家與虞家正是關鍵時期,你若是不做出承諾,今日我不能帶你回府。”

虞溪晚已經沒有力氣答話了,他靠著車壁,神色懨懨:“大哥和鹿家嫡子關係倒是不錯,就是不知父親知不知道。”

“現在在說你,你往我身上扯什麼?”虞知節冷眼看著他:“我與鹿雲松交好,也是父親的意思。”

“是嗎?”虞溪晚緩緩吐了口濁氣,視線落在虞知節眼睛上:“其實你裝的一點兒也不像,你的眼睛會說話,它說你很厭煩我,如果不是因為我還有用,你早就把我殺了”

“虞溪晚!!”

“它還說你:()死對頭總想讓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