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法,登任妖祖榮光時,無情的小春,早已枯骨。
故事講到這裡,白衣人低眉嘆過,舉頭問補月仙子:“你喜歡這個結局嗎?”
“瞎編亂造,一派胡言!”補月仙子冷笑,滔天海浪就在她的素指間,只要輕輕揮下,摘月仙子與白衣人就要被灌死在琉璃宮裡。
補月仙子低袖,海浪即將撲下。
“我也不喜歡這個結局。”大難在前,白衣人談笑自若:“所以,這個故事還沒講完。”
補月仙子星眸閃過異樣,單手抓住欲落的海浪,等著他說。
仙人攜著銀鈴兒離去,隱入迷離夜空。
書童看著小春冷笑:“病秧子,妖怪走了,你叫我一聲神仙,我就賜你一粒去除妖毒的解藥。”
指尖沾溼茶水,書童從地上拈起一挫土,在手裡搓成小丸。
也許這粒土丸真是仙人解藥,也許是小童子看不慣小春的無情懦弱,只想整整他。
小春緩緩轉身,不見銀鈴兒倩影,滿目悲痛欲絕,整個人突然倒下。
“行了,人都走了,你裝可憐給誰看?”書童冷哼譏笑,走到小春身前,滿眼不屑,伸手抓住被角,漠然掀開。
小春伏在地上,渾身撲漱。
書童看不得他這副狗模樣,一腳踢翻他,仍然笑罵:“別裝死,吃藥!”
小春捂著胸口,書童目瞪口呆。
一把尖刀,深入皮肉,流血已經過膝。
小春面目慘白,呼吸微弱,眼見著就要不行了。
“孃的娘個姥姥!”
書童一聲恨罵,出手如電,封住小春的穴道,讓血流得慢一些。
托起小春的頭,書童急問:“是誰下的手?”
小春已無力睜眼,唇角苦澀:“是我自己。”
“姥姥的姥姥個太姥姥!”書童又罵,氣得冒煙:“你瘋了!”
“小春不死,鈴兒怎麼成仙?”他眉頭散亂,氣若游絲:“我又怎麼能讓你們拔鈴兒的鱗片。”
“你他孃的廢話!”書童大吼:“你不用插自己刀子,像剛才那樣趕走她不就行了嗎?”
“沒用的。”小春滑落眼淚:“鈴兒對我,情深意重,就算她離去了,還是會回來尋我,唯有我死,才能讓她成仙。”
“你用被子裹住自己,是不讓她看到你手裡有刀,你等她走了再獨自殉情,是不讓她悲傷難過。”書童搖了搖頭,長嘆反問:“你以為你這樣做很英雄?”
問過後,書童重重點了點頭,讚歎一聲:“確實他姥姥的很英雄!”
刀子幾乎入骨,小春只剩下一口氣,連神仙都無力迴天。
書童將耳朵湊近,苦嘆輕問:“你還有什麼話嗎?”
用盡最後的力氣,小春最後一句:“你們若不讓鈴兒成仙,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小春死了,人已僵直。
書童苦笑:“要是知道你最後一句是威脅,我說什麼也不會問你。”
故事講到這裡,白衣人突然頓聲,笑問補月仙子同樣的問題:“你喜歡這個結局嗎?”
“我不信,我不信。”補月仙子星眸落淚,紅唇顫抖:“這都是你纏的,這不是真的結局!”
“這的確不是真的結局。”白衣人雙眼有笑,突然回身指向宮門口:“這才是真的結局。”
望向宮門口,見到俏花匠。
是小春,讓銀鈴兒愛過恨過的小春。
“鈴兒。”小春雙眼泛淚。
“小春。”情動一刻,補月仙子墜下半空。
“海浪!”滔天海浪失去補月仙子的法術凌空,突然傾斜而下,白衣人立即迎上,單人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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