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嶼深,你、你來學校有什麼事嗎?”
一班某個男生從震驚狀態中清醒過來後,神情遲疑地問他來意。
裴嶼深看那人一眼。
毫無印象。
他移開目光,對他們的問題沒有回答的慾望,只是漠然開口道:“回來看看。”
朝朝在一旁跟著點頭附和哥哥的話。
沒錯沒錯,回來瞧瞧怎麼啦。
“嶼深哥哥,我們不去找老師嗎?”
小糰子側過腦袋,邊虎視眈眈地盯著前方邊擋嘴在少年耳邊說悄悄話。
“去,不過老師辦公室在這層另一頭。”
意味著要穿越整條走廊才能到達。
朝朝:嗯嗯……呃?
一聲咬牙吐出的嗤笑聲驀地響起——
“你都已經被退學了,還回來幹什麼。”
眼鏡男邱喆文撥開學人群走到前邊來,扶了扶下滑的眼鏡,黑沉著一張臉尖聲質問裴嶼深。
他話出來的一瞬間,朝朝和裴嶼深幾乎是同步側過腦袋望去,裴嶼深神情冷淡聲色不動,而朝朝見到老熟人的第一眼當即就瞪圓了杏眼。
小手捏緊棒棒糖的塑膠杆,朝朝沉默地吞了吞口水。確定危險源的第二秒,她就上下左右全方位轉動腦袋緊張地四處觀望,尋找最佳逃跑路線。
但是入眼的全是一片黑壓壓的腦袋,正散發著濃濃的不祥氣息,“……”
這樣看來,她好像只能貓著身子從這一條條腿旁邊溜走了……等等!
絞盡腦汁的小糰子突然發現,不對應該是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可是嶼深哥哥不能揣兜裡一起帶走呀!
剎那間,唯一的小矮人優勢黯然失色。
——只因為有一個人高腿長的哥哥。
對此感到半是欣慰半是傷的小糰子幽幽地嘆出口氣,這一口氣徑直吹到了始終緊盯著她們的眼鏡男那裡。邱喆文臉色漸漸黑的比墨魚腸還濃郁幾分,雙拳緊握咔咔作響。
剛怒狠狠放了一通狠話的他卻無人回應,小糰子眼睛時睜時眯完全將他視若無睹,而坐在輪椅上的裴嶼深更是把他無視個徹底,眼神冷漠的就像是在看一團被臭屁味汙染了的空氣。
邱喆文:“…………”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形容自己,但是裴嶼深肯定就是這種意思!
邱喆文胸膛上下起伏,喘著氣瞪向面前迄今為止他最為討厭的兩個人。
甚至瞧他們的臉時間長了,身體似乎就應激似的泛起了癢癢疼疼的酥麻感,這些都是眼前這對兄妹乾的好事!!!
那日沒能報仇雪恨的邱喆文看著這對狗兄妹拳頭直癢癢。
以為他們三人被戲耍的那天他沒找裴嶼深算賬嗎?事實上晚上一回家被家裡人看到他們溼漉漉兼互毆留下的擦破皮的地方,當即就上趕著說要報警。
邱喆文原本還擔心裴嶼深說的影片會暴露,但事後回想愈發相信當時姓裴的就是在故意唬他,畢竟當年他是親眼看著影片刪除的。
結果卻趕上甜品店監控維修,當日丁點證據都沒有!!甚至對面店鋪拍到的也就是那個笑面虎青年邀請他們進門的畫面。
本來三方家長互相聯絡一合計,氣勢洶洶打算同裴家要個說法!邱喆文字以為裴嶼深和那小屁孩會大吃苦頭,然而第二天等到的是嚷嚷誓不罷休的爸媽灰溜溜地回到家裡,讓他別再提廁所裡的遭遇。
就連問是為什麼也不說,最後還被叱責不懂事。反正,這件事也算是不了了之了,外加多了頓罵。
被無視侮辱到了的憤怒和前些日子憋的屈如澎湃潮水般湧上邱喆文的大腦皮層,只見他扶了扶眼鏡,盯著二人語氣尖銳地質問道:“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