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睡覺,等她醒了再說。
裴嶼深同樣回之以唇語,惹得對面的男生眼眸無聲眯起。
謝景丞還真沒有辦法。
裴嶼深若是不給,他也不能硬搶,免得吵醒了睡著的朝朝。
前方王婕忽然開口:“各位……”
車身又來了一次小小的顛簸。
直接將睡過去的朝朝給震醒了。
她晃晃腦袋坐直身體,睡眼惺忪地問:
“……我們這是到家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還沒有到,剛剛是又經過了一條減速帶。”
如果說上回是萬分,那這回王婕就是十萬分抱歉,就差點以頭磕方向盤,臉上是濃濃的自責和慚愧。
“原來哈呼……還沒到、沒到啊……”
朝朝一聽還沒有到家,眯著眸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而後又意志薄弱地睡了回去,小腦袋一歪,說巧不巧哐當直接栽倒在裴嶼深和謝景丞中間——
頭枕著謝景丞的腿,腳搭在裴嶼深身上,閉上眼睛一秒就呼呼睡去了。
裴嶼深、謝景丞:“……”
完美解決了分配不均的問題。
雙方頓了一秒,而後都收回了手。
坐在副駕駛座的俞檸透過後視鏡,一直關注著後方兩位的搶團大戰,白皙的臉頰微鼓,她鬱悶地別開視線投向窗外。
有什麼好看的,她坐在這裡,擊鼓傳朝也傳不到她這兒來。
但是沒出三秒,挪開的眼神又不自覺地回到了後視鏡裡酣睡的小糰子身上,再看看那好似達成共識、交鋒暫停的兩位。
尤其是謝景丞。
俞檸鼻端發出極低的哼聲。
他剛才臨時改主意下車換座,估計就是這原因吧。
車子在霍家門口緩緩停下的時候,橫倒在兩人中間的睏覺小糰子就彷彿通了神奇感應,“唰”地睜開了一雙爍爍有神的杏眼,絲毫不見得睏意,火速爬起來扒到車窗邊。
“我們到啦!!!”
小糰子興奮清脆的奶音忽然在別墅門口響起,正在花園裡做塑形健身訓練的灰灰,瞬間半飛半跑地衝進了前院。
這邊謝景丞剛把車門推開,也不知道在猴急什麼的朝朝已經如離箭之矢,轉眼間就跳下了車,速度快得連謝景丞的手都來不及撈住,“……”
“我們回來啦!哥哥姐姐們都來了!!”
落地後的朝朝原地震了一下,而後就撒開丫子直衝進別墅大門,路過正在勤奮鍛鍊的灰喜鵲,飛奔之餘也不忘記真情實感地誇獎捧場——
“哇,灰灰你都瘦啦!真是太棒啦!”
在空中使勁撲騰翅膀的灰喜鵲:
“啾——”
小胖鳥一臉深藏功與名的淡泊姿態,實際上它尾端羽毛下的屁股都已經用力到緊繃。
眼見著朝朝衝進了屋裡沒了影兒,吊著最後一口氣的灰灰終於如洩氣兒的皮球,從半空中直線墜地。
順利在朝朝面前演了一波,功成身退的灰喜鵲相當淡定地瞅了還站在別墅門口無言凝望此處的幾個人,高傲地“啾”了一聲,扭著屁股一搖一擺地原路走回花園。
是的,一隻鳥用走的。
眾人:“…………”
謝景丞、裴嶼深等人對於朝朝愛寵,這隻灰喜鵲的戲精屬性已經見怪不怪,只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外,就沒有別的明顯反應。
而第一次到訪的俞檸扶著車門略顯茫然地望著此幕。
為什麼感覺剛剛好像被這隻鳥藐視了?
不對!
重點是不該是這胖鳥是不是太顯眼包了?
還是說,是她還沒習慣,其實這裡允許建國後動物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