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把朝朝擄到霍宅待了兩天,第三天朝朝就跟著霍欽回到自己家。
霍宅大廳一下子就只剩下兩人。
江遲在平板上回看自己的練舞影片。
霍老爺子放下茶杯,覷他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江遲:“?”
這個家,是一點愛都沒有了嗎。
江遲在b市中心有一套大平層,在落地窗邊可以俯瞰半座城市的繁華喧囂。
這裡也是他休息次數最多的住所。
在被爺爺“請”出老宅後,江遲自然回到了這裡。
落日熔金,橘色餘暉鋪灑在光潔大理石磚面,輕柔地親吻著沙發上青年優越至極的側臉。
江遲略有些煩躁地把吉他放一邊,劍眉皺起,總覺得這一天下來哪哪不得勁。
他不清楚這股擾人的心緒從哪來。
以前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二十幾年來。
在一個偌大的房子裡,就他一個人。
江遲頭重重靠在沙發墊上,散落的碎髮半掩他的眼眸,萬丈霞光下的瞳仁透著琥珀般的金色。
少了點什麼……
少了點什麼……
太安靜了。
江遲垂眸,沉入了自己的思緒,連洪哥什麼時候進門都不知道。
“哎呦喂,祖宗!”洪哥在廚房間恨鐵不成鋼地嘆道,“你這水池水忘關了,這水都滿出來了。”
水壺放在池子裡接水,後來就被主人忘記了。
遲遲沒有等到回應,洪哥提著水壺走出來,“哎,你怎麼……”
話沒有說完,就見江遲手撐著下巴,唇角突然揚起一個笑容,“我知道了。”
洪哥:“你知道啥了……”
他還什麼都沒說呢。
翌日一早,霍欽家的門鈴就被某人按響了。
寧姨開啟電子監控,見到畫面中的帥氣到耀眼的青年時臉上閃過一抹驚豔,“您是?”
這小夥子靚的,好像電視上的大明星啊。
“你好,我是霍欽的侄子。”
江遲壓低棒球帽說道。
一分鐘後,霍欽坐在沙發上淡淡抬眸瞥了眼他,“來做什麼。”
江遲推著行李箱,眼尾垂下,“小叔,我家被水淹了,你能收留我一段時間嗎?”
霍欽漫不經心地看向他,一眼看穿他所圖,冷笑一聲,“你開的是水庫的閘門嗎?”
……
“哎呀哎呀粑粑粑粑——”
原本安靜的別墅被小糰子突兀的高聲呼喚都震得抖三抖。
朝朝從外面的小花園跑回來,穿的還是睡衣,十分修身地凸出她圓潤的小肚子,柔軟的頭髮亂糟糟的,懵懵的眼睛裡還帶著尚未消化的震驚。
“粑粑,小草小草它——”
霍欽拿著檔案的手一頓。
朝朝一臉不可置信,“它動了!!!”
小糰子雙手努力比劃,“那個盆子移動了這——麼——多!”
粑粑你敢相信嘛!
霍欽心裡一咯噔,大概是他昨天驅蟲調轉了角度,沒有歸於原位。
一貫追求極致精確的霍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犯了低階錯誤。
霍欽平靜地說:“可能是寧姨不小心碰到了。”
朝朝歪頭疑惑,“可是寧姨一早就去買菜了呀,灰灰也說沒見過她。”
“難道……”
霍爾摩斯?朝朝開始動腦子,頂著她那頭蓬鬆狂野的髮型,化作了一座思考者雕塑。
霍欽指節輕敲檔案。
朝朝小眼神愈發嚴肅,“難道是小草成精想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