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門口,虞辭與二人分別。
停在街邊靠前的一輛黑色豪車後窗緩緩降下車窗。
虞辭轉身看去後座的男人時,腳步頓住。
市中心的一家高檔咖啡店裡。
虞辭漫不經心地攪了攪拿鐵裡的冰塊,然後抬眸微笑道:“您找我什麼事?”
語氣好似全然的陌生人。
顧楷心裡聽著不快。
少年只淺笑著,三年未見,青澀的五官已然張開,容貌愈發奪目出色。
看著那張愈發酷似前妻的臉,顧楷心裡不由得感到心虛,他嘆一口氣,露出一副和藹的慈父面貌:“阿辭,跟爸爸回家吧。”
虞辭面不改色:“顧夫人也願意嗎?”
說到“顧夫人”三字時,他勾起的唇角流出薄涼的譏諷,“畢竟我是害她流產的兇手啊。”
顧楷臉色僵住,神色一瞬間不自然,他手握拳抵住嘴咳嗽一聲,“阿辭,爸爸知道不是你乾的,是你章阿姨在樓梯上不小心腳滑摔倒的。”
顧楷:“爸爸相信你。”
虞辭瞥了眼他那虛握杯柄顫抖著的手,輕笑一聲:“您著急什麼?我又沒說是您推的。”
顧楷神色更加不自然,好似在外放了好幾天的老豬肉,他喝了一口咖啡,無奈道:“爸爸是希望你能解開心結。你是我顧楷唯一的孩子,將來正天也只有你能繼承,你跟我回去早早管理家業,不是比在外給人端茶倒水強多了?”
虞辭點點頭:“是麼,那等你死了,我也可以繼承遺產。”
“虞辭!”顧楷發怒,自前妻跳海之後,他常常噩夢纏繞,半點聽不得死字。
虞辭慢條斯理地放下杯匙,擱在杯墊上,發出小小、清脆的聲響,在壓抑沉悶的氛圍中尤為清晰。
他唇角依舊笑著,只是那漂亮的眉眼結了一層冰霜:“別叫我的名字。”
你不配提起那個姓氏。
顧楷頓時哽住。
虞辭起身,“感謝您的款待。”
他微笑著,“下次再見面時,還請您助理帶上死亡證明。”
顧楷呼吸急促,氣得說不話來。
虞辭走出咖啡店,路過那輛車的時候,眸光瞥過駕駛座上的司機,朝他禮貌地頷首。
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是一緊,陽光下,那張過分好看的容貌讓他背脊生寒。
過了好幾秒。
他才朝虞辭點點頭。
虞辭唇角笑容更盛。
他記得這人。
顧楷用了十幾年的司機,十分信任的人。
當初就是他把顧楷弱精報告交給這男人,由他放到顧楷辦公桌上。
當然,當時一同交給司機的的,還有他跟顧夫人苟且親熱的照片。
而顧楷至今也不知道是誰給了他這份報告,也不知道那年給他戴綠帽子的狗男人究竟是誰!
被綠之後幾年,顧楷變得多疑陰沉。
顧夫人慘遭流產後,成了圈子裡有名的神經質。
而司機惶惶過日,生怕哪天他與老闆娘偷情的事東窗事發。
有趣。
真有趣。
虞辭沒忍住笑出了聲。
司機被嚇得渾身一抖,誤觸了喇叭,驚到了行人。
“神經病啊!亂按什麼!”
等他再回神時,車邊已經沒有了虞辭的身影。
咖啡廳裡,顧楷盯著對面那杯沒有動過的咖啡目光沉沉。
先前正天也參與投資了謝氏的專案,而這回謝氏元氣大傷,正天難免被波及,股價暴跌。
現在董事會對他很不滿,他難以生育,除了虞辭不會再有其他的子嗣,必須要把虞辭培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