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悅從小被家裡人捧在手心裡長大,自是沒有人敢讓她委屈。
而虞辭,卻已經是第二次了。
她對他夠容忍了!
常悅恨恨道:“虞辭,上次你答應了要在公園裡見面,你沒來。”
想到這,常悅不由咬牙切齒。
中考那天,明明對她的邀請一臉笑意地說“好”,結果到晚上一點人影都沒見到!
在那之後,這人彷彿人間蒸發了似的,怎麼也找不著,常悅被耍弄的怒氣都找不到正主發洩。
等高一開學,她才知道虞辭去了與一中遙遙相對的英川。
對面的虞辭輕偏了頭,似是在思考回憶,隨後一臉歉意道:“抱歉,許是我忘記了。”
常悅一臉陰沉,眯眼仰視著他,心裡存著得不到就毀去的瘋狂念頭。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遞過去:“倒。”
她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捻著根菸,緊盯著對面人的動作。
在虞辭重新遞過來的時候,她指間的冒著火星的菸頭佯裝不小心觸到了對方冷白的手背。
虞辭指尖一抖,酒杯順勢朝著女生傾倒,內裡鮮紅液體傾洩,灑了常悅一身。
“啪嗒——”
玻璃杯墜地,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看過來。
常悅沒想到這酒會灑自己一身,她登時咬牙切齒,怒不可遏:“你故意的?!”
虞辭面容平靜,禮貌微笑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好似絲毫不在意手上的疼痛。
他說:“當然不是,但的確是我的不周,應該在您拿穩後才鬆手。”
常悅簡直要氣瘋了,這聽起來倒是她的錯了??
深呼吸幾下,常悅想到一個主意,又慢慢揚起得意的笑容,那張還算清秀的面容顯得不倫不類。
“你知道我這裙子多少錢嗎?你三個月的工資都賠不起。我給你一個選擇,要麼你跪下來把地上的紅酒全都舔乾淨,我就當這事過了。”
包廂內其他人饒有興趣地起鬨。
常悅紅唇張揚,昭示著最深刻的惡意。
她要看到這個清冷少年跪地舔舐的樣子。
那一定,很美妙吧……
她連是想象都剋制不住地興奮起來。
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包廂房門悄悄開啟了一絲縫隙。
對面女生臉上浮現出的痴迷與扭曲,虞辭黑沉沉的眼底蔓延著濃重的厭棄,如黑墨浸染白紙,淚痣殷紅似血,似包裹著一層毒藥的蜜糖。
真是噁心啊。
虞辭不乏平靜地審視著。
耳邊捕捉到一絲細微的嘎吱聲,他幾不可察地側頭望去,
“……”
眸底的暗色驀地一頓,而後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
常悅遲遲等不來少年的屈服,瞧進對方的眼底,反而看清了他毫不掩飾的漠然與厭惡,如同看路邊垃圾。
常悅瞬間惱羞成怒,指著他大罵。
“你踏馬以為你算什麼東西?當初我看上你,你就該謝天謝地!你這個顧家棄子,謀害繼母的兇手有什麼資格這麼看著我?!”
虞辭面無表情,垂落攏住的指尖緩緩摩挲著一塊玻璃碎片,血液混著紅酒,在瓷磚地面流淌出旖旎的痕跡。
常悅發火貶低一通,對面人沒有任何回應。
她氣急,站起來,手一揚,欲要強硬扯下虞辭的領子。
結果,下一秒——
“你你你不要動他!”
圍觀群眾只見,一顆小炮彈直直地從門口射出,氣勢洶洶地撞倒了常悅。
虞辭正要抬起的手,悄無聲息地放下。
常悅猝不及防被一個東西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