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靜靜凝望著她。
“不需要。”
他說。
但是嶼深哥哥沒說想不想呀。
這回朝朝的腦瓜子轉得飛快,鬼鬼祟祟伸出腦袋嚴謹地觀察少年的表情,眯起眼睛絕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異樣。
小哥哥說的是真心話嗎……
裴嶼深再抬起眼的時候,就見身旁安靜許久的小糰子杵著下巴若有所思。
片刻後,那沉思的水葡萄眼像是被點燃似的燭光驟亮,唰地一瞬間就鎖定住了他。
裴嶼深心裡生起幾分不祥預感:“…………”
一小時後,裴嶼深望著面前簡約氣派的校門,帥氣皙白的臉上面無表情。
事到如今,他還沒想明白怎麼就一時答應了要來學校看看的邀請。
如願擠上小車車的朝朝很興奮。
甚至就像是重見故友般愛惜地撫摸了下扶手。
還以為嶼深哥哥病好之後就沒機會再坐小車車了呢嘿嘿。
跟小車車進行了一番友好的心靈交流後,朝朝扭過頭看向身旁的少年,“嶼深哥哥我們進學校嗎?”
“……嗯。”
裴嶼深微微閉目,而後睜眼平靜道。
“好!!!”緊挨著他的朝朝聽見他應聲,當即舉起小拳頭髮號施令,“我們走嘍!!”
然後裴嶼深沉默地推起了輪椅。
b大附中非上下學時間並不能隨意入校的,崗亭的保安在看見裴嶼深的第一眼時愣了愣,看他驚訝的神情顯然是記起了他是誰。
讓裴嶼深和王婕在登記表上籤個字後,就讓他們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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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捏,我要不要簽字呀?”
朝朝湊過去腦袋眼巴巴看著哥哥登記。
保安瞧著桌前露出一顆腦袋的小姑娘,雪白可愛得如同洋娃娃般,像電視機裡的那些星二代,保安大叔粗獷的嗓子不自覺地夾起來,“不用不用,五歲以下小朋友不作登記。”
小糰子聞言略顯遺憾地“昂”了一聲。
但見裴嶼深簽完自己的姓名後,沒有停住黑墨流淌的筆尖,毫不停頓地畫上了一輪q版小太陽。
圓潤的筆觸頓時讓冰冷的白紙黑字都沾上了溫度。
做完這一切的少年擱下筆。
“簽上了。”
把你的名字也簽在上面了。
本來有點點小失望只專注等候裴嶼深簽名的朝朝,早在少年動作流暢地勾勒起小太陽時就懵懵地睜大杏眸,陡然亮閃閃的視線就差把紙面燒焦擊穿。
“嘿嘿——”
得償所願的小糰子咧嘴笑呵呵。
系統不由對裴嶼深咋舌稱奇。
行啊你小子,哄小朋友真是有一套的。
以前真是低估你了。
你已經不是最開始那個硬邦邦的臭木頭了。
離開崗亭前,朝朝還特地舉起電話手錶,對著登記表一頓咔咔拍,留住嶼深哥哥為她代簽的寶貴記錄。
保安大叔看向輪椅上一少年一小姑娘逐漸遠去的身影,頗有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對於裴嶼深,他是有印象的。
以前這少年經常會在實驗室裡待到很晚才回家,而輪到他值夜班的日子裡總能聽見穿著一身乾淨清爽校服的少年,叩窗戶喊他開門的聲音。
學習成績好、高度自律、長得好看、且懂禮貌的一個學生。
就是造化弄人,後來發生了那檔子事。
但是今天這麼一看,保安恍惚覺著好像又看到了從前那個小少年的影子……
不過話說回來,裴同學身邊親暱坐著的小姑娘看起來跟他關係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