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俞檸姐姐下班就好吃啦。”
王婕見朝朝笑了她也露出了笑容,但是緊接著回想朝朝剛說的話又皺起了眉。
現在已經是傍晚六點半了。
等俞檸換班估計得到晚上八九點,那未免太遲了。
但是看到小糰子心無芥蒂大口吃蛋糕的樣子,王婕又不忍心否決她的美好想法。
況且——
王婕長嘆一聲。
朝朝小姐吃得實在太快了,三口就沒了。
俞檸回到前臺工作後,一開始還能裝得鎮定自若,但到後來隨著天色越來越黑,已經半小時過去,客人走了一波又一波。
但是小糰子和看起來不太熟的姐姐還是坐在那小圓桌邊。
俞檸送走一位客人後沒忍住側頭望了眼,負責保潔工作的同事拿著抹布從就餐區走來,臉色疑惑地嘟噥:“奇怪,好像在哪裡見過……”
同事的聲音輕且模糊,俞檸沒在意她說的話,視線直直穿過拐角通道的綠植牆,落在朝朝那一晃一晃的小揪揪上。
都這麼遲了還不知道回家?
小小年紀還不早點睡覺嗎?
同一時間,俞檸在皺著眉頭腹誹,而背對著她的朝朝正嚴肅著小臉——
切蛋糕。
在哐哐炫了兩口、發現盤子裡餘額只剩一小口了的朝朝拿著刀叉陷入了沉思,“……”
她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系統險些感激得流淚涕零。
謝謝老天爺口下留情啊!
聰明的小腦瓜轉動良久後,朝朝重新握起刀叉,然後王婕就親眼目睹著——
那砂糖橘子般一口就沒的小蛋糕被謹慎地切成了指甲蓋大小,最後一點點只剩下米粒般的袖珍品。
王婕:“……”
這不就是小學雞時代跟朋友倒數三秒鐘,結果硬是數到了000001秒的犟種嗎。
一直有在努力就餐的朝朝盯著那僅剩下來的最後一粒“小米豆”,無可奈何的小眼神彷彿在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捏。
她正欲輕輕嘆了口氣,但在瞧見小米粒被風颳動的時候杏眼瞪圓,嚇得朝朝當即屏住呼吸,還鬼鬼祟祟地往回吸了點氣。
小糰子低頭對盤子裡的黑點點,嚴正地教育道:“你是肉鬼鬼蛋糕家的獨苗苗啦,可不能任性離家出走呦。”
朝朝一本正經地教育完後,小電話手錶忽然亮起,她低頭瞅了一眼,是粑粑來電。
“喂,粑粑~”
“……嗯嗯我還沒有吃完呢,還有還有……”小糰子瞅瞅孤苦伶仃的米粒蛋糕,“……就還有一小口,粑粑你再等一下我就回來啦……?哎呀粑粑你要相信我,真的真的只有一小口木有多吃惹……”
努力自證清白的朝朝說到喉嚨都要乾了,抱起手邊的水杯噸噸噸幹了一口,最後嚴謹地做了一個總結:“我這次真的沒有偷吃哦!窩發四!”
她都已經摳摳搜搜只剩下一點獨苗……苗苗捏??
電話裡霍欽聽著小糰子信誓旦旦的保證,不由輕笑一聲,也不知信還是沒信,只聽他含著淡淡笑意“嗯”了一聲,“知道了。”
但是等他說完,對面的小糰子卻是一片寂靜。
朝朝難以置信地盯著她那空空如也的小盤子,驀然放大的杏眼裡閃爍著破碎的光。
她省吃儉用最後一小小口寶貝去哪了?!
電話手錶裡,等待片刻都沒有得到回應的男人磁性動聽的嗓音微頓:“你……不會真被雷劈了?”
前方司機聽見霍總的這一句,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差點拐錯方向。
霍總你在對朝朝小姐說啥子啊啊!
快點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