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床上給元寶如意塗膏藥。那叱責聲刺耳嗆人,她就是耐著性子不回不應。
過河拆橋的小腳老太,嘴上說得恁的好聽,然而自己可不是傻子。那鄧佩雯表面上確實沒怎麼著,私下裡可沒少討老太太的好,聽說昨天兩個人才剛去戲園裡聽過一回戲呢……瞞不過人的野心,只不過自己心意已死,裝作不知道罷了。
用花汁兒熬製而成的上等藥膏,乃是沈硯青託人從宮中弄出來的好物,塗在肌膚上涼絲絲的甚是舒服。元寶如意咧著小嘴,那小胳膊短腿兒蠕來蠕去,看起來享受極了。
鸞枝忍不住俯下…身去親他們粉嫩嫩的小臉蛋:“小東西,看把你們樂的。”
再沒有人比沈硯青更寵孩子了,捧在手心裡都怕他們化掉一般,什麼事兒都要親歷親為。連一塊簡單的尿布、一瓶祛疹的膏藥,都要著人去京城裡定製最好的,只怕小寶兒用了不舒服。
慣是個清冷的男人,幼年孤寂、少時病臥,突然之間有了暖騰騰的四口之家,那滿心滿眼裡的幸福遮藏不住。也不管鸞枝理是不理他,只把歡喜一個人反覆品嚐,竭盡全力的對她們母子仨人好。
可是他卻把她禁了足。都是當爹的人了,那一股孩子氣兒還是不改,怕喜歡的東西跑走不見,便執拗地把女人牢牢的桎梏在眼皮底下,金絲雀一般嬌養起來。
他這是要把她憋死呢,憋到沒有力氣再和他掙扎了,然後就又像從前一樣,再一次容忍了這個宅子的不堪。
……
雖知道沈硯青很愛很愛自己,可是那口氣,鸞枝真的咽不下去。
身子靠得近了,胸前一對兒酥…滿便軟沉沉地垂掛下來,豐…盈…雪…脹的。小孩子又要吃,小小的手兒拂著鸞枝的肚兜,不停地吐舌頭。
張二嬸子在旁邊看了,忍不住著急:“都脹成這樣了,你自己不難受?…已經不是姑娘家家,被他多吃一回少吃一回,你也傷不到哪裡去。左右都是自己男人,從前還吃的少嗎?早晚還不是要給他?…快別慪氣了,瞧把倆孩子饞的!”
話裡的意思赤果果的,都知道小夫妻倆從前夜裡頭的那些‘胡鬧’呢。一個大宅子,什麼都瞞不住。
鸞枝臉一紅,這才發現胸前一抹雪…白從肚兜內敞露,連忙用手一捂:“以後也不給他。他愛和誰好就和誰好去,我都隨他的意。”
置氣的言語,不肯承認自己身體的難受。其實脹…得硬…痛,可是每回才一動搖,抬頭看到沈硯青那張刀削玉琢般的清雋面龐,心裡頭頓時又生氣。他越好,越毫無底線的順著她,她就越不想給他好顏色,知道他心裡頭正打著什麼壞主意……又給自己挖坑呢。
張二嬸子嘆氣:“嗨我說,你難道還真想二爺一輩子不娶不納了?…我的好二奶奶,他們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就你一個?上一回如果不是玉娥作死,如今這宅子裡早就多出來一處院子了。這回的鄧老闆,那是老太太做的主,實在怪不得二爺,我聽說二爺為這個沒少和老太太冷戰吶。你再憋屈,也不能白拿自個的孩子去賭氣!”
鸞枝抿著嘴角:“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再是被動,終究還不是做了?隨便他們怎麼著吧,我也不爭不吵,我不和他們過就是了。”
“嚶嚶~~”孃親臉色一黯,如意頓時癟起小嘴巴。這個小丫頭,也不知怎麼了,恁的是個心驚敏感,鸞枝連忙把如意攬在懷裡安撫。
張二嬸子可不敢告訴鸞枝,如意先前在老太太那邊差點被摔死的一出,只咋著舌道:“嘖,都是倆孩子的娘了,你咋還說這種話?…是不是見鳳蕭找回來,你心眼兒又活了?我可聽說他在山頭上做了土匪,那可是挨刀子的活計。你如今被我們二爺好吃好穿的寵著,早已經和從前不同,吃不了苦的,跟著他出去早晚是後悔!”
鸞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