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累了……”
這丫頭一貫說話不長心眼,鄧佩雯只好不理她。抬頭看了眼沈硯青;幾日不見的功夫竟是瘦了不少,那側臉的線條看上去越發英氣逼人,下頜上一片淡淡青茬,應該是不曾有過好好休息。
因知道沈硯青對自己無意,不想因為生意而強牽扯上感情,也不想連累他被家人誤會;便做調侃模樣笑道:“喲;說曹操曹操就到!鋪子裡一連幾天都不見沈老闆人影;兩個人合夥做生意;不帶你這樣偷懶的!”
責怪的口氣,與尋常無異。
沈硯青卻已經聽去了方才姨娘們的調侃,心中微有不悅,怪她們無中生有,只不動聲色道:“家中出了事,分不開身。勞鄧老闆辛苦這些天,改日請你吃飯,算是在下賠禮道歉。”
一邊說,一邊往紅木圓桌旁走過來。
卻發現沒有多餘的座位,只有鄧佩雯身邊有空座。
鄧佩雯見狀,有意與三少爺沈硯邵換個位子,怕沈硯青還以為自己真對他有意思。
沈硯邵遲疑著準備起身。
秀芸卻暗暗拽著他不許他換過去,不想離他太遠,怕勾搭不著。
這女人一鬧起來可厲害,沈硯邵只好又一屁股吧嗒坐下:“呃…,就坐在這裡吧,一邊照顧榮若,一邊照顧母親,呵哈哈~”
咧嘴訕笑,討榮若歡心。
鄧佩雯只好無奈地聳聳肩膀:“瞧,只有這一個座位了。”
“無妨。”沈硯青默了默,拂著下襬在她身旁漠然坐下來。先給老太太請了個安:“祖母今日興致不薄,這樣大的雷雨天還操辦家宴。”
語氣有些冷淡,言畢低頭自飲一杯。那院外嘩嘩雨聲,聽在旁人耳中像歌兒熱鬧,卻聽得自己焦躁。莫名的總覺得要出些什麼事,卻又抓不住半絲線索,心緒難安。
再飲一杯。
老太太看在眼裡,心中暗生計較……在這座深宅大院裡練就了幾十年的火焰金睛,她早已經成精了。倘若這個女人對自個孫子果真毫無悸動,又為何要起身換座?只管由他坐在旁邊就是。
還不是心慌嚒?……傻姑娘,對有感覺的男人才會心慌呢。
可好,我老太今天就給你個明白的機會,他日你便欠了我一樁還不完的人情。
便給樓月遞了個眼色:“酒都涼了,空腹喝了傷胃。你去後頭把溫好的盛一壺出來,倒與二爺吃。”
“是。”樓月暗暗斂眉,巴不得。幾下盈盈碎步,換來一壺早已準備好的女兒紅。
老太太瞅著自個孫子清冷的側影,曉得沈硯青已經對自己生出了疏離。就像曾經的大老爺,早先的時候恁的孝順,待娶了個李氏,沒幾天就什麼都聽她的了,然後自己大權旁落,最後連置辦個家當都得看她的臉色。
鸞枝這回因為自己吃了這麼大的苦頭,就怕將來她會變成個李氏第二……老了經不起折騰了,不能讓悲劇再來一次。得儘早亡羊補牢。
吧嗒著菸斗,對沈硯青暖聲道:“鄧小姐前頭救過你一回,還沒來得及道謝,這廂榮若也回來好幾天了,就瞅了個時間一起吃頓飯,哪裡想到忽然又下起雨來……那救人的銀子都籌到了嗎?人有訊息了沒有?…唉,這麼多天都沒動靜,也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死是活。實在不行,就報官吧。”
沈硯青接過樓月遞來的酒盞,微微點頭謝過:“籌得六萬多兩,還差三成。衙門去不得,我們在明,那綁票之人在暗,只怕被發現我們的人去過衙門,反對鸞枝生出危險。待把人贖出來之後,再即刻報官不遲。”
老太太嘆氣:“哎,流年不利啊……十萬兩,一下子去哪裡弄?又不是毛毛雨,說來就來。”
沈硯青卻不應話,只轉而敬了鄧佩雯一杯:“本也不好開口,然而卻是實在無法。可否請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