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鸞枝抿著嘴角,雙頰兒紅粉粉的,才不掩飾自己的那份虛榮心。
低□子去穿鞋,鞋子卻已經被他落進了腳踝。
春畫端著洗漱盆子進門,見狀吃吃的笑:“爺如今對奶奶越發貼心了。”
話音未落,院子裡便傳來魏五粗噶的嚎叫:“爺吃完了沒?吃完就出來吧!再唧唧喔喔,奴才可就真走了!”
該死,這貨不是被自己派去南邊了嚒?竟然不打招呼就屁顛屁顛溜回來。
沈硯青推門出去,面色很嚴肅:“咳,幾時吩咐你回來了?擅自做主。”
魏五很不甘地努著嘴角:“昨天下午先一步趕回來的,小翠讓人傳了口信,說是肚子抽筋呢!”
可惡的主子爺,恁的公報私仇,明明南邊不需要人手,偏把自己派出去和兩隻男人婆呆了二十多天。過糞!
沈硯青暗自斂下眼中戲謔,知道這廝撒謊,也懶得戳穿,只蹙眉道:“貨還未到,你一個人先跑回來,那鄧小姐主僕路上沒個人照應,只怕不安全。”
“我呸!還小姐?鄧家那倆女人跟個土匪似的,不欺負人就罷,哪裡需要人照應?只怕今天早上也到了!”魏五啐著嘴皮子,把手上包裹往沈硯青懷裡一扔:“給,這是親家母給少奶奶捎來的。”
簇新的碎花油布,開啟來裡頭盡是嬰孩的衣物尿布,還有兩對兒長命銀鎖,顯見得是用了不少心思。
鸞枝眼神兒一亮,不由抬頭問道:“阿孃?……魏五哥可是去了一趟扶柳鎮?我娘她可好?”
“正是。”魏五咋著舌,嬉皮道:“順道拐了去的。親家母見我去,撲通一聲就從床上下來了,一勁拽著問我少爺長得什麼模樣,多大年紀,待你可好?問得可多,奴才不答實話都不好意思!”
沈硯青咳咳嗓子:“那你都答了什麼實話?”
“奴才說,少爺是個二癱子,比少奶奶大不少年紀,待少奶奶恁的苛刻,連懷著孩子都不讓人好生休息!”
梨香和春畫吃吃地紅著臉笑。
沈硯青鳳眸中的冷光便能夠殺人了:“如此,那你下午即刻動身去南邊監工吧,不妨等明年再回來。”
“沒個正經,你讓他好好把話說完。”鸞枝嗔惱地瞪了沈硯青一眼。不想多問,卻又想知道魏五有沒有湊巧打聽到別的訊息,問魏五:“我娘身體如何?那鎮上可有什麼新聞沒有?”
“屁大點小鎮,哪來的什麼新聞?只一家醉什麼的妓院老鴇突然猝死,窯姐兒們瘋了似的搶財產。奴才從樓下路過,恰好一個老的被人從二樓擠下來,嘖,差點就砸到奴才腦門頂上,恁的是個晦氣……”魏五說。
醉什麼的,醉春樓嚒?那樓里老的窯姐兒只有俏金花一個……怎麼這麼慘?
鸞枝只覺得心尖兒一顫,奇奇怪怪的感覺。正待要問話,門外卻一個婆子急將將顛著小腳進來:“嗨~!二爺怎的還在這裡?老太太著你過去呢,出事兒了,榮家的兩位少爺揪著三爺回來,說是逮著三爺在外頭典當三奶奶的嫁妝,一勁要沈家給個說法。老太太招呼不過,喊你快點過去吶!”
一邊說,一邊兜著兩手催促。
得,這位爺總算捅出簍子了!
魏五便也不再貧嘴,正經了語氣道:“不與少奶奶說笑了。親家母身體好著呢,說年初搬了新院子,如今住著可舒坦。還說二奶奶這麼快就懷上小外孫,她心裡頭高興,知道我們爺對您是真的好,囑咐您什麼都別想,好好的,踏實把日子過下去!”
鸞枝眼睛便有點酸,一種欣慰與惦記。
沈硯青暗怪魏五多嘴,不動聲色地把鸞枝手兒牽住:“都說了,以後再不要去想從前,怎麼眼眶又紅?”
因頭疼三弟的事,怕生意這樣關鍵的時候,榮家突然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