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梟做事一向喜歡大手筆,無論是對敵還是對友,他一邊看著沿途風景,一邊沉思,他現如今能給青年什麼?
或者說換一個說法,青年想要什麼。
可如果真是愛慕的話,楚梟就實在不曉得應該拿什麼去打賞青年了,單方面的或許叫愛慕,那相愛就是雙方面的事,楚梟活了三十四年,卻從未跟人真刀實槍的相愛過。
這讓他覺得異常心煩。
回魂,第十七炮
楚梟在休養生息上向來缺乏耐心,只過了幾天他就自覺身體已無大礙,這日外頭陽光大盛,楚梟蠢蠢欲動的就生了練武的念頭,也不管內侍勸阻,直接命下人去拿他的寶劍。
他這劍跟了他有十五年,是當時他第一次帶兵破城所繳獲的戰利品之一,這劍通體黝黑,狀似內斂古樸毫無殺氣,實則見血封喉,無往不利。 楚梟站在落地銅鏡前看宮女為他換衣,鏡中男人腰間配劍,身形挺拔,面無表情的臉很顯得肅穆而莊重,神態桀驁,仿如目下無塵。
楚梟騰出手,按住自己的臉側,他想起嶽王府那個跟他有著相同容貌的年輕人,不,其實認真看來,那年輕人的面相太軟柔,自己的顯然更加英俊犀利。
他極少去注意自己外貌如何,因為容貌於他一直無用,執堅披甲的時候用不上,現在就更加用不著了。
不過想到自己可能是有被愛慕著的可能,楚梟也就難得的多留意了自己今日夠不夠精神,夠不夠看。
所幸多日的昏迷可以折磨他的肉體,但顯然無損他天子氣魄。
楚梟滿意的轉身出殿,正巧殿外侍衛進來通報,說岳王在外求見。
“ 哦?那正好——阿烏,去找套衣服給嶽王換,陪朕練一會。”
楚梟特意讓人去選了套白色勁裝,果然青年穿上後風神俊朗,眉目英銳,寬肩窄腰,線條流暢漂亮。
“皇兄,真的來?” 青年笑著接過侍衛拿來的劍:“ 您身體這才剛好啊。”
“ 無妨,朕都要悶出病來了,你看這劍順不順手,用順了再跟朕比試——免得說朕勝之不武。”
青年拔劍一看,忍不住道:“ 好劍,皇兄,只是比試的話用這種名劍,太浪費了。”
楚梟一邊享受著暖和的陽光,一邊懶洋洋道:“ 用其他的,幹起來沒勁,你懂什麼,拿來珍藏而不用的那些根本算不上刀劍,頂多算把玩的器物罷了,你說名劍造來做什麼用的——沒有用武之地的英雄,根本什麼玩意都不是。”
楚嶽顯然很愛聽他說這套離經叛道的大道理,原地揮舞了幾下,見楚梟在一旁註視著這邊,便有些不好意思,肌肉也緊繃起來,訕訕收回劍:“ 皇兄?”
他只是忽然記起,眼前這青年的武藝似乎也是自己當年一手教成的,所以這一招一式都異常讓人熟悉,不過楚嶽把劍舞的比他好看,剛才幾個動作形雲流水,瀟灑爽利。
不曉得是劍光還是其他,竟讓他覺得失神。
“ 寶劍配……” 楚梟舌頭麻麻的,視線從青年臉上木然轉口:“ 寶劍要配名將,你這花拳繡腿還是要多磨練幾下,別汙了朕這把劍。”
“ 臣弟定不會辜負皇兄的。”
楚嶽這樣謹慎的應道。
楚梟哂笑,這才慢慢拔出腰間佩劍:“ 過了朕這一關,再說這些好聽話。”
楚梟自小練的就是殺人斬敵的招數,和江湖武林裡的人練法不大一樣,不求什麼樣式花招,招招都直指對方死穴,楚嶽小時候的功夫是他指點的,自然也承了他的風格。
楚嶽當真聽了他的話,力道用足八成,並不像其他的人會裝出唯唯諾諾的姿態來倒他胃口。
青年力氣足,楚梟在酣暢淋漓的同時也不敢大意,在接下一招後覺得虎